这连日来的赶路到底是让人困乏疲惫,不多时,飞燕便在那久违的怀抱里酣然入睡了…… 本来也已经合上眼睛的骁王,却是突然睁眼,望着怀里睡得香甜的小女人,脸上的表情却愈加帝凝重。,他慢慢抬眼望向挂在床头那把金剑,眼里已然是熊熊的怒火。 本以为那军饷一事。便是自己父皇留下的制约着自己的后手,没有想到,父皇的手竟然是那么长,一反常态地伸向了自己的内宅! 程无双?那个自不量力的女人!当初她打着替父从军的名头,来到了自己的营帐之下,军功上的建树倒是平平,但是很善于钻营抢功,手底下的几位谋士也是有些本事的,加上鸿运当头,竟是由她主导的几场战役连连告捷。 可是随后的一场遭遇战,由于她的指挥不力,造成军队将士伤亡惨重,而她却是滴水不露地将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当下便是让他勃然大怒,身为将帅岂可如此的推诿责任? 因为她的父亲与父皇乃是至交好友的缘故,皇帝也是不欲他追究下去。他也要跟那程老将军几分薄面,只是将她远远地调离了自己的大营了事。 不过她之前立下的军功倒是足够撑起一个将门虎女的门面了,回到朝中,皇上的赏赐毫不吝啬,大齐女将的威名京城远播…… 她爱怎么沽名钓誉,本是她的事情。可是竟然一路钻营进了他的王府里?飞燕虽然说没有受到她的闲气,可是怎么可能呢?别人不了解燕儿,他还不了解,整个就是个小醋坛子,那些个人前的从容大度,没有一样是真的。 不然,她当初岂会一气之下,连苦心经营了许久的白露山基业都不要了,一个人负气跑到京城里来卖粥? 淮南的王府,乃是自己一力苦心的经营,那里的亭台楼阁无一处不精致,每一处的暖阁,玉泉俱是自己为了金屋藏娇,给他的燕儿享受的。可是如今却是叫个不知羞耻的鸦雀占了金巢…… 父皇的这一招可是够狠!往常他老人家的种种试炼刁难,自己都是一力忍下,毕竟不痛不痒,不是他心内计较的,就算在旁人的眼中看来是吃了亏的又如何?可是这一次,父皇可真是不该动了他的底限,叫他如何能忍? 想到这,他慢慢地松开怀里的娇人,轻轻起身,披上了貂绒的大氅后出了自己的营帐。 肖青领着几个人在门口布防。看见骁王出来了,便赶紧走过来小声说:“二殿下,属下听窦勇说……侧妃来了大营?” 骁王阴沉着脸,并没有接肖青的话茬,而是目光冰冷地紧盯着他。 肖青本是不解,可是收到这如利刃般的目光后,再一琢磨,立刻便明白了,连忙跪下小声道:“请殿下明察,属下便是吃了熊心豹胆,也绝对不敢私自扣下淮南的密奏书信!淮南,真是许久未曾递信过来了……” 骁王垂下眼眸,看着肖青的样子不像作假,便问:“淮南的书信,都是从哪个驿站转来的?” 卫青略一思索:“无论是陆路的书信,还是飞鸽传书,一律都要在金门关内的绕城驿站中转。尤其是信鸽,虽然一般会放出三五只左右,可是能躲避苍鹰等风险到达的绕城的,一般就一两只,需要重新换过信鸽再到达漠北大营。” 骁王说道:“带着人去查,看看是谁拦截了淮南的书信,查到了就审问问幕后的主使,若是嘴硬的,不用顾忌着死活,一律重刑伺候!” 肖青领命后,便带着人抄袭了绕城驿站,将整个驿站的人提审了一边后,终于有人耐不住刑罚吐露了实情,只说是上面下达的命令,淮南的消息一律不得中转,统统要截获下来。问得再细些,只说似乎是程将军府的人。 而被截获的消息,尽被销毁了,但是新近送来的还没来得及烧毁,就被肖青的人马搜查到了。 当骁王接过了魏总管传来的密报时,那脸色已经时铁青一片了。 只见上面写道:“老奴的总管之职,已经被王妃撤下,现在外院里听差,王府的新总管是王妃从京城里带来的人。安庆公主失踪已有快半个月了,依然音讯全无,王妃因着忌惮,不肯上报天子,依然在秘密搜寻。惟愿侧妃一路平安,顺利到达漠北……” 剩下的便是总管汇报的一些王府的账目琐事,骁王已经是无心再看下去,他终于明白为何淮南的消息一律都被程家人截获下来了。 原因倒不是针对飞燕。而是她程无双在淮南府已经是闯下了滔天的大祸!在她坐镇骁王府的期间,竟然是把自己的幼妹安庆公主给搞丢了! 她程无双好大的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