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凤真只是冷笑:“你到底觉得我哪里不公,说出来。” 那婆子怔在原地,猛地大叫道:“明明大小姐是撞了春时才跌倒的,表姑娘却不罚春时只罚这两个丫头,不是偏颇不公又是什么?要我说,若这两个丫头犯了错,春时的错可不比她们少!” 想了想,她加了一句:“表姑娘莫不是偏心自己人罢?都是爹生娘养的,春时不比别人高贵!” 潘凤真定定的望着她,直看得那婆子浑身不自在了,才慢慢道:“这么说,只要我罚了春时,你就不觉得不公了?” 那婆子心道你若是真敢这么罚自己的丫鬟,那她就真服了,有人陪着她外甥女一道蹲柴房也是好的,便斩钉截铁道:“是!” 潘凤真冷笑一声:“好!” 她转向春时:“春时,你可认错?” 春时抬头看她,见她目光深沉地盯着自己,心里忽地一激灵,低了头道:“奴婢知错了。” 潘凤真笑道:“好,不愧是我的好丫鬟!这次的事你和她各执一词,又无证据,怕是理不清了。我就各打三十大板,你可有话说?” 春时道姑娘怎么处置,她都认罚,那婆子也痛快笑道:“老婆子虽然人老了,却也不怕事,春时怎么认,我就怎么认!” 潘凤真盯着那婆子,转身慢慢道:“你犯下如此大错,府里是留不得你了,念在你好歹和我主仆一场,之前在三小院侍候又有些功劳,我就把你赶出府去,日后永远不得进府做工,你可认罚吗?” 话音刚落,四下俱寂! 竟是如此重罚! 谁也没想到表姑娘竟说出这样的话,而在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中,春时跪在原地,似是怔了,良久,她才缓缓俯下身去道:“春时认罚。” 春时认罚! 潘凤真也不理她,只转身对等在一旁的婆子道:“妈妈可瞧见了?这就收拾收拾行李,一道出府去罢。” 那婆子回过神,大声哭号起来,直拽着秦妈妈的手道求二夫人替她做主。惊呆了的秦妈妈好容易回过神来,也来不及挣脱那婆子的手,神色尴尬道:“表姑娘,这——” 这罚得未免也太重了些吧? 和被赶出府相比,关柴房罚月俸根本不算什么。 潘凤真冷笑一声:“秦妈妈不必再说了,奴大欺主,这样仗势欺人的奴才,我替外祖母赶出去,外祖母只会赞我做得好。” 连老夫人都被搬出来了,秦妈妈还有什么可说的?可一下子赶出去两个人,一个还是在陈家伺候了四十多年的老人,秦妈妈做不得主,只得进屋去请示林氏。 屋内的林氏早把一切听了个清楚,她脸色苍白,也是没料到这位一向温柔的外甥女手段竟然如此严厉,不过,倒也算是投了她的好,替她解决了一直以来的一块心病。 “不过是个奴大欺主的婆子,表姑娘怎么说,就怎么做。” 她淡淡地说。 求亲 春时委委屈屈地收拾小包袱离开了陈府的大门。 临走之前表姑娘特意告诉她,原本是想寻个理由把她送出去的:“不过这次的事我也没想到,就正好借机先这么办了。” 春时两眼含泪,她当然知道表姑娘是一番好意,耽搁的越久,她和三少爷心里都不踏实,可是这么走真的好丢脸…… 又丢脸又难过。 “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三表哥了,”表姑娘朝她温柔地笑笑,“你放心吧,等出了陈府的门,你朝盼湖边走,那边会有辆马车等你。” 春时可怜兮兮地望她:“三少爷不来?” 表姑娘拍拍她的肩:“别担心,三表哥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但他会送你到邺梁的。” 马车摇摇晃晃,春时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靠在车厢上睡了一路,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醒了?”睁眼看见的就是三少爷,春时心情顿时明亮了,她朝陈天驰露出个极大的笑,靠着他被他喂了一杯茶,“先喝杯茶,吃点点心垫垫,再走一阵就到歇脚的地方了。” 春时直起身子,打开放在桌上的点心盒,里头是沁园春的桂花糕,三少爷以前带回来过几次。她小口小口吃起来,没几块就觉得饱了。 陈天驰望着她吃东西的样子,摸了摸她头发:“今日委屈你了。” 春时笑了:“不委屈,反正日后我还会回来的嘛。” 乍一离开陈家,她真有点伤心,不过很快她就发现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春时向来乐观,坏事忘得也快,现在满心想的都是三少爷提起的李大人和李夫人。 陈天驰也笑了,今日这机会他也确实没想到,等得了消息赶回来的时候,春时都已经到了盼湖边了,他连夜叫人去邺梁送信,接着就送春时上了路。 她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