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三层,顶楼是父亲的房间与大书房,以及工作间、读书间与天和小时候的玩具室。 二楼是三兄弟各自的卧室、客房、方姨的卧室,与一间小书房,供私下会客使用。 一楼是餐厅、客厅、酒吧、厨房与室内、户外两个游泳池,花园里还做了个小温泉,侧院有另一栋小建筑,以前是外交官会客的茶室与娱乐室,现在被改成了十间佣人房。 地下一楼则是imax的私人影院、健身房与藏酒室。 地下二楼是杂物间与车库。 二十年前的房价,不过是现在的一个零头,但父亲与大哥亲自装修它,花了很大的心思。母亲离婚后,天衡与天岳决定,以后大家能住就尽量住在一起,哪怕成家以后,这样也好照顾爸爸。 小天和当然没有问题,在他的世界里,一家人分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直到今天,信誓旦旦大家要在一起的天衡与天岳,都不知所踪,幸好天和竭尽全力,终于守住了这个家,回想起过去的四个月,天和才渐渐地有点后怕。 翌日,所有为闻家服务的机构、私人委托者全部到齐,天和坐在餐桌一头,面朝理财顾问、律师、基金负责人、公益组织负责人等等,开了一个简单的小会,一切照旧。闻家来了好几批人,上门后天和简单会客,准备了礼物,感谢他们一直以来的付出,再把人一个个地送出门口。 最后在客厅里,天和留下了那姓白的老律师,以及理财顾问,这两人都为闻家服务了超过二十年,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人了。 “当务之急,”理财顾问说,“是调整您的资产结构。” 天和说:“现金流还有点吃紧。” 白律师喝着葡萄酒,说:“最艰难的时期已经度过了,天和,你很了不起。” 天和手里转着一支铅笔,抬头看两人,现出温柔的表情。 “你很了不起。”方姨放下咖啡,笑着摸了摸天和的后脑勺,“闻家的孩子,永远不会让人失望。” “您很了不起。”理财顾问说,“多少家庭,一夜间说倒就倒了,虽然我们一致认为,以您的力量,东山再起不是问题,却至少也要等个三五年时间。” “要不是关越伸出援手,我不可能成功。”天和伤感地笑道,看完了资产结构调整报告,签字确认,把它交给顾问。 “你太谦虚了。”白律师说,“如果愿意朝江家求援,江潮生一定也不会坐视不管,再怎么样,还有你的母舅家。” 天和说:“只是……” 理财顾问说:“青松资本决定为epeus注资,这是个双赢的决策,谁也不会和钱过不去,尤其在产业峰会上,新的软件版本显示出了强大的实力,业界有多家公司决定投资epeus,只是最后您把它交给了最合适的人而已。” “连这个都知道。”天和笑道。 白律师又道:“恕我直言,天岳的作风相当目中无人,无论取得什么成就,都喜欢归结于自身,这是一个极端。但对于天和你来说,你却总是不自觉地将自己的成功,归于他人的帮助,这又是另一个极端,你需要调整心态。” 天和只得点头挨教训。 白律师说:“相信你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是你通过自己的打拼与努力得到的,外部环境确实给了你机会,但我相信,无论处在什么逆境下,哪怕关越不投,江家以及其他基金,也会来投。资本市场的规则是赤裸裸的,利益是所有决策的出发点。” 天和沉默了。 “资产结构经过新一轮调整后,”理财顾问收起授权书,说,“年盈利率可以达到10%到12%,我非常高兴,咱们双方能够在这样一个情况下,重建对彼此的信任。” “这真是一个‘惊人的’的比例。”天和笑道,这家银行曾经被天岳毫不解释地换掉过,原因是他需要更多贷款——这导致双方维持了将近二十年的关系险些彻底破裂。但这家银行,天和向来非常信任,对方则积极、主动地重新为天和设计了方案。 解冻后,现在天和名下的资产收益,一年可以维持在1.8到2亿这个区间,只要别再像天岳一样作大死,跑去投什么不该投的或是帮人担保,接下来的生活不会再有大问题。 把律师和理财顾问送出去时,一辆二手的东风马自达上全是泥,停在门口,车头还蹭了几道痕,江子蹇手摇下车窗,朝天和露出灿烂的笑容:“宝贝!” 天和:“……” 江子蹇:“新买的车,喜欢吗?过几天我准备用它接小凯去自驾游!” 天和家里这几天客人上门一拨又一拨,现在总算消停了,江子蹇也算好他的办事时间,亲自登门。 “我爸妈说过来看看,我说别了,你这几天铁定得忙死。”江子蹇朝方姨问好,说,“方姨,车千万别洗,我好不容易才蹭成这样的。” 天和:“……” 来到天和家里,江子蹇轻车熟路地朝沙发上一躺,开始喝爱尔兰咖啡。天和找了个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