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聪笑着接过饭盒，骑在父亲的电动三轮车上，开始吃热气腾腾的午饭，爷俩为了省钱，从不下馆子。 认识李聪的二中学生，经过李铁柱的摊位，都主动凑上来，跟李聪打招呼，没谁小瞧或鄙视李聪。 长得帅，小弟多，学习好。 足以使还很单纯稚嫩的高中生忽略李聪的家境。 寒冬腊月，室外零下十几度，李铁柱看着扒饭的儿子，既心疼又内疚，觉得亏欠儿子太多。 李聪吃完饭，没立即走人，帮着父亲站摊，吸引小女生买烤地瓜，不到半个钟头，入账百元。 “羡慕你有这样的儿子，一个月起码让你多赚两千块。”挨着李铁柱卖鸡蛋灌饼的大娘唏嘘不已。 李铁柱笑着点头，略显尴尬，卖烤地瓜还得靠儿子帮衬，情何以堪？ 就在这时，一辆金杯面包车缓缓开过来，起初李聪李铁柱没怎么在意这辆车，直到这辆车停在摊位前，爷俩才抬眼打量。 金杯面包车的车门打开，钻出七八不像好人的彪悍猛男，凶神恶煞般挥舞棍棒，扑向李聪、李铁柱。 李聪反应很快，操起块板砖，咬牙拍晕最先扑向父亲的壮汉，趁机夺下这汉子手中的铁棍。 李铁柱懵了，不知所措。 李聪悍不畏死挡在李铁柱身前，疯狂挥动一米多长的铁棍，搞得五六个汉子左躲右闪难以接近。 “聪哥挺住！” “干死他们！” “打电话叫人！” 与李聪有交情的男生，从路两边的店铺冲出，加入战团。 想围殴李聪李铁柱的汉子不得不学李聪，胡乱挥舞棍棒自保，奈何围住他们的男生越来越多，顾此失彼。 这一刻，李聪的强大号召力尽显无遗，在一所拥有三千多学生的中学里，混成这样，着实生猛。 “爸，你没事吧？”李聪说着话回头瞧父亲，见父亲捂着头，鲜血顺脸颊流淌，貌似受伤不轻。 亲人，女友。 李聪的逆鳞。 父亲受伤，刺激李聪彻底爆发，抡起铁棍，不管不管扑袭那个最有可能伤害父亲的混蛋。 “我没事，别乱来！”心急如焚的李铁柱想拽住儿子，可惜，慢半拍，眼睁睁看着猝不及防的汉子被铁棍砸中后脑勺，直挺挺扑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围攻这汉子的七八个男生下意识后退几步，定睛细瞧，才发现倒地这人的后脑勺碎裂，脑浆外溢。 死了人，百余人械斗的闹哄哄场面才逐渐平静，参与打斗的人，全傻眼，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李聪从未想过会亲手杀人，望着死了的汉子，愣神几秒，狠狠扇自己一耳光，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能把自己打醒。 “这……这……”骇然失色的李铁柱嘴唇哆嗦，说不出话，呈现眼前的这一幕，他难以接受。 路对面，川菜馆二楼雅间，魏振国着急忙慌给李聪的班主任老秦打电话，沈浩、何媛仍驻足窗边往外看。 冲动是魔鬼。 沈浩在心里感慨。 归根结底，这个叫李聪的小男生还不够沉稳，没有只手遮天的实力，冲冠一怒，注定是场悲剧。 联系不上老秦的魏振国顾不上跟沈浩何媛打招呼，快步走出雅间，没过几分钟，三辆警车赶到事发现场。 参与打斗的百余男生没一个溜掉，知道跑不了，索性等警察来，再者，也不用跑，毕竟只是李聪杀人。 警察封锁现场，驱散围观人群。 “这个人是不是你杀的？”带队的警察问李聪。 李聪点头，泪水夺眶而出，几近绝望。 “铐起来！”警官一声令下，意味着李聪的人生就此改变。 “求你们，别抓我儿子，有啥罪，我替他担着，让他考大学，让他好好活一辈子，这些年，他没享过一天福，没穿过一件像样的衣服。”李铁柱跪地上抱住警官大腿，声泪俱下哀求。 可怜天下父母心。 站在川菜馆门前的沈浩轻叹一声，径直走向李聪，并大声道：“李聪是我的人，你们没有权力抓。” 第三百三十二章 峰回路转 谁的人，杀人后，警察没权利抓？ 在场的人好奇侧目，一瞅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有人皱眉，有人冷笑，有人腹诽沈浩大言不惭。 也有一些人觉得样貌身材气质近乎完美的沈浩，不像普通人，但仅此而已，不认为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能在大老虎不断落马的当下，凌驾于法律之上。 “这货发癔症呢？” “说不准这小子还真是在发癔症。” 路人乙笑着回应路人甲，正常人，不发癔症哪会来这么一出。 俩凡夫俗子，以自己的眼界、认知，衡量沈浩，当然错的离谱，奈何，世上多的是这样的人。 沈浩不在意旁人怎么想、怎么看，m.lｚ1915.ｃO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