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婶走后,挨个去敲其他几间屋门,将这句话原封不动的又说了三遍,方才带着阿果妹睡下。等到庭院归于宁静,长陵听到窗外传来笃笃轻叩声,拉开一看,果然是叶麒。 叶麒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因为窗户太小勉勉强强挤了进来,长陵打了个哈欠:“你怎么不走正门?” “你门上系了个铃铛,”叶麒关好窗,“多半是用来防狼的……” 长陵:“防什么狼?这村子有狼?” 做狼心虚的某人轻咳一声,岔开话题道:“方才她有没有和你说夜不能出门的事儿……” 长陵“嗯”了一声,“她要不说,我本来还没打算出去,说了我倒有些好奇了,要不要出去转转?” “先别妄动,世上虽无鬼神,难保不会有人装神弄鬼,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既然这村子有这种说法,今晚咱们先安分一点,等明天天亮了再探一探虚实。”叶麒的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这里原本是阿果妹的房间,桌上摆的地上放的多是孩童的玩物,“不过,刚才吃饭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村长有点古怪……” 长陵在桌前坐下,倒了两杯水,道:“那个村长啊……应该是个练家子。” “你也这么觉得?”叶麒翻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稀奇玩意儿,随手拿起了个拨浪鼓,坐下身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若只是普通的庄稼人,多多少少会有些驼背,他夹筷子的手腕非常活络,脊柱板直,走路是胯带着腿走,显然是盘过桩的……不止是他,其他的村民应该也懂一点武功。” 长陵略一思忖,“他们既然是老一辈带来此地隐居的,也许祖先就是习武之人,会武功倒也不算稀奇,只是我们的来历他也就是随口一问,高轩高魁身上还都带着兵器,他这么收容了下来,不怕我们是歹人?” “何止是不怕,简直可以说是有恃无恐了……”叶麒啧了一声,“我方才路过高魁高轩的房间,已经在听他们合计找到宝物如何离开的事……我猜的不错吧,荆无畏果然是诓他们说这山中有宝藏。” 说到宝藏,长陵想起了什么,低声道:“早上在上山的时候,徐来风分明已经认出你了,但为什么他后来又不拆穿?” 叶麒道:“虽然我也不知是哪里露了破绽,但他当时只叫我‘贺公子’,却不唤我‘贺侯爷’,可见本没有要拆穿的意思……” 长陵眉头一蹙,“那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不是多此一举,”叶麒道:“我们贺家军的二十八星宿阵也算是闻名天下,他知道只要我出手就能过阵,只是,倘若他当时不拆穿,兴许我会为了隐藏身份而佯作无可奈何,下山之后再找机会自己上来……所以他才出言暗示,一来是告诉我他已经看穿了我们的用意,下山对我们没有好处,二来,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种示好吧……” “示好?”长陵越听越糊涂了,“他既是荆无畏派来的人,为何要与我们示好?” 叶麒微微一笑,“我之前也想不明白,何以堂堂东海岛主愿意受荆无畏的驱策,这次和他接触下来,倒是有些理解了……与其说是荆无畏利用他,倒不如说是他利用荆无畏……此人既是武痴,对于武学之事自然上心,若当真有另外半柄折扇,他只需看一眼,便能知晓那首完整的诗了,其实所谓的伍润神功玄机,不就是藏在那首诗里么?” 见长陵眉头微微一蹙,叶麒又道:“所以荆无畏的立场,对他来说根本就不重要,与其与我们为敌,倒不如站在同一阵线,万一被我们捷足先登,他也只要提出条件借来一看,之后扬长而去,荆无畏也奈何不了他啊,既然如此,他又何必与我们作对?” 长陵这下真听明白了,她先是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又眉尖一挑,“你们只不过来回说了区区两句话,就能沟通出这么多玄机来?” 叶麒摇头晃脑道:“嘿嘿,聪明人与聪明人之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