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背面用蝇头小楷备注了几个字:愿有缘人能读之救我族人。 这下毫不迟疑,叶麒当即坐下身,认真翻看了起来,第一页便简要地提到了他们举家挪来燕灵山的缘由:余唯恐天下人之觊觎,江湖之仇杀,却违抗师命,擅自练功,不料遭到反噬…… “违抗师命?”读到此处叶麒顿了一下,又继续往下看:后遭暗算,身中尸蛊,祸及家人。而中蛊者夜不可见月,不可听声,否则便状如僵尸,见活物欲除之而后快,实乃人间之祸患。吾死不足惜,但不忍因此泯灭族人,遂不得不暂时隐居至此,以求寻得解毒之机。 这手记大概是贺彦贞在不同的时期研究不同驱毒法子的载录,显而易见的是,随着时光推移,他不仅没能为亲人解开此毒,反倒看着更多的亲人受此伤害,而且这种尸蛊还会一代传给下一代,毒性根深蒂固埋在血液里,非药石能够驱之,到了最后,他不得不放弃,索性在这燕灵山两头设下重重障碍,与世隔绝,并定下了“夜不能行”的恶灵传言。 叶麒又翻了几页,实在是越看越不忍直睹,“没想到我贺太爷过的如此艰难……他怎么就没有想过出去找人求救呢?” “这种尸蛊一发作,功力都会比往常高处数倍,以贺老的修为,若是随便在外边走动,说不定睡一觉一不小心就屠一个村……”迦谷喟叹道:“他纵是有心求医,也不敢走远呐。” “那他怎么不飞鸽传书出去……他要是求助我爷爷,说不定我们贺家也会为他寻访名医,前来救治呢?” “他不是没找过,你自己往后看,他找过了,”迦谷摆了摆手,“不过没有回应罢了。” 叶麒看了几眼,“真的,为什么呢?” “你爷爷那会儿正忙着与前梁皇帝斗兵,想来是没有收到信吧……原本贺老在江湖中广结良缘,也未必没有他人可求,只是,他似乎不愿让江湖人得知自己所在,”迦谷嫌叶麒看的太慢,剧透道:“最终无奈之下,他托人唤来一个了他信任的朋友。” 叶麒刚巧也看到这里,手指拂过纸上的名字,喃喃道:“神乐和尚?” 迦谷低声笑道:“这百年以来,要是说武功修为最高的和尚,你师父我暂时是排不上号的,但就算是我师兄与少林的空见大师也只能排的上前三名,不敢称第一,你知道为什么?” 叶麒听出了话外之意,“莫非……这神乐和尚比迦叶师伯的修为还要高?” “唔,让我想想,这个要从何说起呢……”迦谷站起身来,走出两步道:“达摩师祖传扬禅宗,人称东土第一祖师,我等也都是承袭于他的佛法……众人皆知,达摩祖的武学典籍中,《释摩真经》流于天竺,《洗髓经》、《易筋经》则流于中土少林,而在他晚年结识了宝志禅师,两人甚为投契,直到宝志禅师入狱身故,达摩祖方才一苇渡江,面壁九年,最终传衣钵于慧可二祖。” 叶麒点了点头,“这些故事师父以前就同我说过……” 迦谷斜睨了他一眼,像个老小孩一眼哼了一声,“再让我说一遍会怎样?” 叶麒轻咳了一声,哄道:“您继续,继续。” “慧可和尚座下有众多亲传弟子,都是僧字辈,但其中有一个年纪最小的徒弟,名为永音。”迦谷道:“据说,慧可和尚极为疼爱这个弟子,但却不传他少林的洗髓经、易筋经,而是给了他一卷《万花宝鉴》。” “万花宝鉴?”叶麒若有所思道:“我好像有所耳闻,据说也是十分厉害的武学宝典……不过,我还真不知道这宝典是出自于少林……” 迦谷道:“其实此典籍乃是宝志禅师所创,这永音和尚师承少林不错,但同时也是宝志禅师的徒孙……所以,禅宗武学典籍中,万花宝鉴算得上是能与释摩真经齐名的了。只可惜,万花宝鉴虽然玄妙,却非普通的出家人轻易能修习得了的,是以,百年以来,永音和尚未能将此功发扬光大,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