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提议的确诱人,追根究底,沈曜才是越家之祸的始作俑者,恰恰也是这条复仇之路最大的阻碍,长陵面上依旧是那副油盐不进,心中产生了动摇之意,却听叶麒笑道:“荆将军可真是墙头草风吹两边倒啊,我们又如何确保把你放走之后,你能乖乖的把东西交出来,而不是和沈曜联手,将我们扳倒?” 荆无畏道:“贺侯若是信不过我,不妨先将我扣押下来,待二公子去了我所说之地,找到东西后再回来也不迟。” “不行!” “行!” 说“行”的是叶麒,他递给长陵一个“听我的”的眼神,转头对荆无畏道:“其实不必如此麻烦,你只需要告诉我们东西藏于何处,我们自然会放你离开。” 荆无畏冷冷道:“我又岂知说过之后……你们会不会又找其他借口杀我?” “荆将军,我的二公子要是想杀人,她进你将军府的第一天你就已经死了,你要不是还有一丁点儿利用价值又岂会活到现在?”叶麒笑了一笑,“你是个聪明人,出了这燕灵山如何作为,是你的决断,你有把握弄死我们,不妨就大胆一试,但若是没有把握的话……只要说一句真话,我贺瑜可以担保,绝不会让越长陵动你一根毫毛。” 荆无畏此时是进退维谷,不答应也得答应,听得此言,他咬了咬牙道:“好,有小侯爷这句话,我就赌上一回。你们想要的东西,我都安放在滁阳安溪镇的一家‘钱’姓旧宅中,也包括当年从越家带出来的旧物,到时二公子一见便知真伪。” 别说到时了,长陵这会儿都有些分不出真伪,但一想安溪镇离此处不远,快马加鞭求证一趟也不算太难,她放下刀,对荆无畏道:“这艘船我们要了,带上你的人滚吧。” 荆无畏闻言暗暗吃了一惊,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怕二公子会把小侯爷的话听入耳中,竟然真肯放过自己,他仓促道了一声谢,便带着朱一他们匆匆溜了,一出船舱,看到周遭水面上处处都是自己带来兵马的浮尸,他脚下一抖,唯恐迟一步越二爷后悔了,忙哆嗦着翻上了一条小舟,狼狈至极的逃离燕灵村。 他人一走,长陵便将刀扔了,问道:“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么?” 叶麒围着船舱内溜了一小圈,发现了柜子上摆着一个笼子,里头关着只信鸽,“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 长陵:“……”她刚才就应该一刀将荆无畏杀了。 “但我更倾向于……是真的。”叶麒从柜子里翻出笔墨纸砚,拉了把凳子坐下身开始写起字来,“安溪镇离燕灵村不过两三日马程,他要是想糊弄我们,说一个远点的不是更好?想来是你越二爷留在他心里的阴影确实太大,一时之间,他还不想把你惹毛了……” 长陵说:“你该不会是真的信他会助我们对付沈曜吧?” “一旦我们将沈曜背叛越家之事公告天下,荆无畏又岂能独善其身?到时就算你不出手,天下处处都有出手之人。他出了燕灵村,不论在此以前说过什么,都会拼尽一切与我们殊死一搏,这一点毋庸置疑,只不过……”叶麒一笔一划描摹着字,“他手中掌握东夏重军,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若是能够借我们的手除掉沈曜,那又何乐而不为?” 长陵听他绕来绕去,就快把自己说糊涂了,“你舌头是弯的么?不能把话摊直了说?” “荆无畏方才提过,他手中既握有沈曜背叛越家的证据,又有沈曜毒害大雁皇长子的证据,这显然是两样东西……换成我是荆无畏,鸡蛋是不会放在一个篮子里的,我猜安溪镇那应该藏着沈曜与雁国勾结的书信之类,这些东西落到我们手中,自然会卯足劲用来对付沈曜,”叶麒道:“他能不能坐收渔翁之利是一回事,至少多了点喘息的机会,对不对?” “可是,你就不担心他回了金陵,将我死而复生之事告之沈曜?”长陵心中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