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榻之上,国王闭着眼睛,两名宫女正在给他按摩熟络经脉。一个好似御医模样的大夫正皱着眉在观看国王的情况,另外还有一个面容姣美的成熟美妇人也正坐在离龙榻不远的地方。很明显,那美妇人便是王后。 国王的情况就算是一个不懂医术的人也能够看得出来很是不妙,脸色带着些许的乌黑,身上的血肉犹如枯槁。 命不久矣。江夏在心中给国王下了这样的一个结论。 王宫里的宫女和御医见到李如柳进来立刻向她行礼,用安南语说了句:“参见公主殿下。” “免礼。”李如柳摆了下手,然后赶紧走到国王龙榻旁边去观看国王的病情。 此刻国王若非还有微弱的呼吸恐怕江夏就要怀疑他已经死了,一向泰然自若的李如柳此刻终于忍不住激动起来,眼眶一红美目之中便含满了晶莹的泪滴,双目一眨眼泪便掉了下来。 王后冷哼了一身,用安南语道:“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见到母后也不知道行礼问候的吗?” 李如柳转过身来看了王后一眼,她走到往后跟前跪地行礼道:“儿臣参见母后。” 王后看了江夏一眼,直接指着江夏问道:“他是谁?为什么要带他进王宫里来,还进了你父王的寝宫!” “她是儿臣挑选的驸马。”李如柳十分干脆地说道。 “你挑的驸马?”王后微微一愣,然后冷笑了一声道:“真是笑话,什么时候你可以给自己挑驸马了?你的驸马应该由国王任命,若是国王无法任命,那也该是本宫这个当母后的替你挑选。” 说完,王后看了江夏一下,一下转为用汉语说道:“本宫会好好替你挑选驸马的,你放心,本宫绝对不会选他做驸马。一个汉人,怎么可能做我安南国的驸马?” 江夏微微一笑,并未动怒。他笑着对王后说道:“王后,请问替公主殿下挑选驸马是国政还是家事?” “自然是家事。”王后道。 江夏摇了下头道:“我倒不这样认为,国王陛下就只有安南公主一个女儿,那么所挑选的驸马理所当然就应该是安南国王的继承人,那这样说替安南公主选驸马应该算是国政。 王后只不过是国王的妻子而已,并非是国王,又怎能参与国政议论?并且现在国王还健在,王后就说绝对不会选我做驸马,不知道王后有没有考虑过国王的意思?不知该王后有没有想过,国王洪福齐天寿与天齐,些许小病根本不可能把他怎么样,他还会好起来的。莫非王后认为国王好不了了?” “你……”王后顿时语结。 任谁都知道国王肯定是将不久于人世了,可是这样的话只能心里想想,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的。江夏一番话逼得王后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冷冷地看着江夏。 江夏突然对李如柳道:“公主,刚才在逍遥王的王府里面你有没有看见一只母鸡脾气暴躁到赶去啄王府的一条大狗?” 李如柳微微一愣,她都没有反应过来江夏是什么意思,因为她根本没有看见江夏所说的那一幕。堂堂逍遥王府,又怎么可能会有母鸡乱跑? 不过李如柳还是点了点头,道:“看见了,那只母鸡真厉害。” 她只不过是顺着江夏说一句而已,而江夏却将话接过去说道:“那公主你知道为什么那只母鸡会那么厉害吗?” “不知。”李如柳摇头道。 江夏微微一笑道:“王府里的管家告诉我因为那只母鸡不会下蛋,所以脾气特别暴躁。我就在想啊,不会下蛋的雌性畜生是不是心都特别狠,脾气都特别不好啊。” “噗嗤……”一向极为守礼的李如柳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王后大怒,她用力地拍了一下身旁的桌子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夏愣了愣道:“王后,我只不过是在说逍遥王府的一只母鸡而已,冒犯到您了吗?难道……那只母鸡是王后送给逍遥王的?” “你……”王后气的胸脯不断起伏,她冷冷说道:“本宫绝不会让你做驸马的,绝对不会……” “可是寡人觉得他很不错,难得安南又喜欢,寡人决定就让他做驸马了。” 突然一声虚弱的声音传来,病入膏肓的国王竟然勉力坐起身来。 李如柳惊喜地叫了一声:“父王!” 国王按着李如柳的手摇了摇头道:“立刻替寡人召集六部大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