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连人烟都很少遇到。 朱宸濠这才反应过来,九江的官员竟然跟他玩儿了一出竖壁清野的把戏。 这种感觉很不好,很不好很不好……就好像是你捏紧了拳头,运足了力气,原本是准备狠狠一拳将你的对手击倒。可是你的对手一点儿节操都没有,转头就跑了不说,临逃跑以前还甩了你一脸大鼻涕。 朱宸濠强压着怒气,直接带着大军往安庆跑去。 要去南京,首先就得经过安庆。而安庆这边也早就准备好了大餐来招待朱宸濠,刚一进入安庆境内,朱宸濠的大军就先遇到了一场小规模的袭击。 虽然这一次袭击没有让朱宸濠的军队吃什么大亏,但却让朱宸濠感觉到了安庆可能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好打。 果不其然,正式到了安庆城下,安庆的城防比他想象中要严密很多,守城的士兵也多很多。 第一天攻城,朱宸濠手下的兵力就折损不小。 原本以为唾手可得的安庆,似乎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块难啃的骨头。 朱宸濠在安庆耗了五天四夜,几乎就是慢慢把安庆给磨下来的。 安庆毕竟兵力不足,最终城里的官员只好带着安庆城里的百姓撤离了安庆。 好不容易打下了安庆,朱宸濠还没来得及送一口气。从南昌跑来的信使给朱宸濠带来了一个险些给没将朱宸濠给气吐血的消息——王守仁正带领大军猛攻南昌府。 南昌乃是朱宸濠的根基所在,若是南昌丢了,而南京又还没能取下来,那他手中这几万大军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等于是一支流军。 朱宸濠不敢耽搁。刚刚打下的安庆连屁股都还没有坐热,立刻就带着大军往南昌赶。 朱宸濠往南昌赶的同时,江夏和王守仁也带着自己的兵马在往安庆的方向赶。 路上王守仁有些不解,问骑马跟在他身旁的江夏:“江兄,我们手中兵力少于宁王,为何我们不干脆攻下兵力空虚的南昌以逸待劳,反而要主动赶去安庆和宁王正面作战?” 江夏笑了笑,说道:“谁说我们是去安庆了?” “哦?那是去何处?” 江夏勒了一下缰绳,让胯下的马匹放慢速度。王守仁也赶紧控制马速,跟在江夏身旁。 江夏从怀中取出一张绘在纸上的地图,递给王守仁。 王守仁接过那张地图看了看,地图上有江夏的标注,王守仁一看就明白了。他笑了笑,摇着头道:“幸亏你是我大明的人,并且还是个忠臣。否则你要是成为了大明的敌人,恐怕是整个大明最大的祸患。” 江夏摇着头苦笑道:“为什么你夸人总是夸的如此别致呢?” 王守仁哈哈大笑两声,抖动缰绳驱马快速前行。 为了快速回援南昌,朱宸濠带着大军坐着船只准备直接渡过潘阳湖到南昌。 早晨,潘阳湖的湖面上升起了浓雾。朱宸濠的大军乘坐着船只往潘阳湖的南岸驶去。 突然之间,湖面上出现了一条条装满了干草的轻舟。轻舟几乎将整个湖面布满,载着朱宸濠和他手下兵马的船只一头扎紧这布满了轻舟的湖面之中。 朱宸濠刚刚觉得事有蹊跷,突然一道声音传出来:“宁王殿下,江夏在此恭候你多时了。” “江夏?”朱宸濠大惊,他甚至都还不知道江夏是何时掺和到这件事里面来的。 朱宸濠心道中计,急忙大声叫道:“撤!撤退!马上撤退!” 嗖嗖嗖嗖…… 箭头上燃着火的箭矢突然从浓雾之中射出来,轻舟里面装着的干草早就淋了火油,突然箭矢射在干草之上,大火一下燃烧起来。 火势相互蔓延,整个潘阳湖的湖面上似乎突然就变成一片火海。 载着宁王大军的船只虽然竭力在后撤,但船只太多他们根本撤退不及。火势一下蔓延到他们的船上,大有越燃越烈,越燃越多的趋势。 “撤!撤!”朱宸濠在船上大声叫着,最终总算是带着一部分船只狼狈逃窜出来。 可是刚刚后撤没多远,朱宸濠这才看见前方的湖面上,数不清的船舟已经堵住了他的去路,船舟上站满了甲胄鲜明的大明士兵。 看到眼前这一幕,朱宸濠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脑门。 一直以来他都只想到了造反成功以后的种种荣耀,而这一刻他才想到造反失败以后他要承担的巨大后果。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