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的事。 说实话,让他相信朱载江一个不足八岁的孩子能够明白先前他说的那些,错综复杂方方面面的考虑,江夏觉得有些不太可能。 因为这样的事,不是一句“天才”就能解释的。关键还需要阅历的积累。 一个混迹朝堂十年的人,在考虑事情上都不可能会有朱载江那么成熟、细致、面面俱到。 如果那真是朱载江自己想出来的,那江夏觉得自己顶多再干半年就可以退休了。 但若说那不是朱载江自己想出来的,那么朱载江究竟想要干什么?又是谁在教朱载江这些? 江夏脑海里不断回响着朱载江的一句话:“李太傅曾经细心教过朕如何去分析奏折里的内容。” 江夏甩了甩头,不愿意就这个问题继续深入的去想。 出了皇宫,江夏一路沿着正阳门的方向走。宗人府、吏部、户部、礼部等地方,都在离户部不远的地方。 户部如今被杨一清把管着,江夏赶到户部就是因为有着要找他商量。 到了户部衙门,江夏亮明自己身份以后便由一个司务带到了杨一清所在的房中。 杨一清办公的房间很大,但此刻却杂乱无比。 房间里除了有杨一清在拿着算盘加加减减以外,另外还有十几个户部的主事在拿着算盘,各自在那里面对着一堆账簿,仔细核算计着。 江夏走进房屋以后敲了敲房门,发现没有人理会他,于是便走到了杨一清的跟前,敲了敲杨一清的桌子叫道:“岳父大人,小婿前来跟您请安了。” 杨一清头也不抬,直接说道:“送饭是吧?放在一边就行了。” “送饭?”江夏看了看杨一清那一副焦愁的模样,当下也不再说话,而是把头伸过去,看了看杨一清正在计算的账簿。 江夏只不过是简单看了两眼,然后心中默算了一下,便张口说道:“不用算了,金二十七万九千八百七十二两,银四十一万三千二百三十一两,铜二十七万贯。” 杨一清恰好算出金的数量,写下来还真是二十七万九千八百七十二两,他惊讶地抬起头看向江夏。 江夏“嘿嘿”一笑,这才又说了一遍:“岳父大人,小婿在这儿来给您请安了。” 杨一清看见江夏以后,先是微微一惊,接着却露出暴怒之色。 “江夏!是你,你还敢到我户部来!” 一下站起身来,伸出双手将抓着江夏的衣襟。江夏双手一摊,赶紧问道:“义父,您这是什么意思?小婿最近没犯什么错吧?” “你还没犯什么错?” 杨一清一把抓住桌上的账本,说道:“你福建这账都是怎么做的?乱七八糟,错综复杂。还有你这上面画的这些符号是什么意思?金银铜、珠宝、古玩、字画,田宅这些为什么都不写清楚。你你知不知道,为了你这些鬼账本,我们这里的这些人已经好几天没能睡个好觉了。” 杨一清敢这样说江夏,但是房间里的,其他十几个户部主事却没有这个胆量。 当朝宰执,你真当是能随便开玩笑的? 江夏苦笑一声,说道:“我这账做的还不够明白?” 江夏摇了摇头,拿着其中一个账本,拎着一支沾了墨的毛笔,走到墙壁旁边。 江夏道:“来来来,大家都看好了。” “首先我跟大家说说,这‘j、y、t’代表什么。你们肯定没有注意,在账本的扉页上写着金=j,银=y,铜=t。这就意味着,jyt分别代表着金银铜。 然后呢,这个账本的看法不是竖着看,而是横着看。 账本的每一页,都在首位写了一个名字,然后他的名字对应过来,就是金银铜的数目。至于古玩、知画、田宅这些资产,另外有账本进行了单独的记录。 而每一页的末端,都有一个小的汇总,不知道你们看见没有。现在……都明白了没有?”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