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至发痛。两人跌跌撞撞地拥抱、抚摸、接吻,就好像两个异世相逢的旅人,彼此都惊异于彼此从所未睹的美丽。 “哐啷”一声,他后退时碰倒了书案,重心一个不稳,两人正正往席上倒去! 天旋地转,水深火热。 她抱紧了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烛火颠倒过来,她身下的男人朝她微微一笑。 她慌了神,他竟用自己的身子给她做了肉垫么?她撑着他胸膛便想站起来,未殊却皱眉痛呻了一声。 她倏地缩回了手,“怎么了,伤到了吗?” 他咬紧牙摇了摇头,冷汗微露,只盼着她赶紧从他身上下来。她却会错了意,抚着他胸膛道:“是这里疼吗?我压着了?哎呀我可真没那么重吧……” 他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略微怔忡,抬眼望他。 他的声音微弱,却还带着清冷的笑意:“还不下去?” 她又低头,他抓着她的那只手,长袖稍稍褪落,自虎口往下直到她看不见的地方,一条长长的血红印记延伸下去。已经结痂了,衬在原本的苍白肌肤上,突兀地可怖。她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伤口。 他没有再出声,只是笑容渐渐凝住,微微拧了眉。 “这是怎么回事?”她在他身边坐下,他也得以坐起来,整了整衣襟。她问得漫不经心,他也就回答得轻描淡写:“圣上打的。” 她打了个寒战。 他反而伸臂将她揽住,好言相劝:“无事的,被他打过一顿,我才算安全了……” 她却甩开他的怀抱,将他的长袖捋了上去,他哭笑不得任她摆布,臂膀上那一道长至肩头的鞭痕就此曝露在灯火之下。 她的呼吸骤然一紧,“只有这一道?” “只有这一道。”他不动声色地放下了袖子,站起身来,朝她伸出了另一只手。 她眨了眨眼,将手放了上去。 他于是拉住了她,径自从帐后掀帘而出。 漫天星斗登时倒扣下来,像一片灿烂发光的海。她吸了一口气,四野无人,唯营帐的另一头还有巡逻兵卒的靴声,草木泛凉,红丝履轻踏上去,便惊颤了隔夜的露水。未殊的目光逡巡于那片静默的星空,他的声音仿佛就响在她耳边,“这只玉环,便是我的信物了,你收下便不能反悔。” 她怔了一怔,“什么信物?”旋即反应过来,“你要娶我了?” 他被她呛了一口,险些咳嗽出来。他教了她那么多,怎么就忘了教她矜持?深呼吸两下,轻轻吻了下她的发:“唔……很快了。” 她很高兴地拉下他的手,双目灼灼地盯着他,神容焕发得像个小太阳:“我要嫁给你了?” “……嗯。” 她笑起来,“还好你没爹娘,不然一定会嫌弃我的。” “……” 没见过为这种事而庆幸的,未殊只有沉默。 她又将手揽住了他的脖颈,银铃般咯咯娇笑起来,“正好,我们可以准备小半年,在春天成亲,你说好不好?” “……好。” 初秋的微霜的夜里,风带来微凉的草木气息,女孩毫不避忌地说着令他心跳难抑的话题,他竟有些愤恨了:她怎么能这样从容自然?她怎么能这样毫不紧张? 他将她带到了一汪水潭边,指点她看那水上漂浮不定的星影。 流光一粲,飞霜落定。不能抓住,可又亟盼停留。 她转过头,他的侧脸在月华底下,朗朗的一条线,从额头到鼻梁到嘴唇到下巴,最完美的一条线。他望着那星空,低声说:“你看见今晚的星象了么?” “嗯?” “岁星犯离珠,宫中有事。” 他的声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