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朝两人微微鞠躬,一边压着身旁不情不愿的儿子,让小家伙按照渊族人的礼仪给两人鞠躬道歉。他的渊文说的倒是很流利,想是经常与成都那边做交易的缘故。 小少年被父亲按着愤愤不平的躬了躬身,而后将脸扭到一旁生气了闷气,苏洛看的好笑,少年却抬头朝她做了个鬼脸,一副龇牙咧嘴不服气的样子。 “寨主言重了,是我二人拜访的唐突,这才引起了不必要的误会。”李舒夜拱了拱手,从腰间解下了那枚兽牙递过去,“我二人受成都城内商贾所托进山寻物,这是交易的信物。” “我知道,所以才放心让族人领你们进来。”寨主宝清摆了摆手,就是因为这枚兽牙信物,那些因警报响起前去围猎的苗人才没有伤害他们,而是将人带回了苗寨保护。他看着绯衣的少女与白袍的青年,目光有些感慨,“二位真是好身手,我寨中与外界失联已然一年有余,便是没料到此时能有人毫发无伤的抵达我主寨门口。” 苏洛闻言刮了刮鼻子,心道也不能说是毫发无伤,这又是受伤又是中毒的,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 “城中居民对贵寨的情况很是忧心,曾数次派人进山寻访,却都无故神秘失踪,这才托到我二人头上。”苗寨与成都之间保持着长久良好的关系,李舒夜顺势将自己的立场与成都那边摆在了一起,苗寨之主的神情顿时多了一份愧疚,叹息着摇了摇头。 “按说此刻按照我苗族传统,理应好好设宴款待二位才是,只不过……哎……”宝清叹了口气,眼神沧桑而混浊,似是不愿提及。 “寨主是否遇到了难处?若不介意的话可与我二人说说,若能帮得上忙,我等自当义不容辞。”苏洛正了正坐姿,认真的问道,“这南疆大山中到底发生了何事?不瞒你说,在来这里的路上,我们遇到了很多会动的……腐尸。那些东西是怎么出现的?它们跟祖清口中的‘圣教’有关系吗?” “说什么圣教,那不过是我南疆古时的传闻罢了。就算真的有,也早在三十多年前就销声匿迹了。这小子自幼听些传说,非把自己当成圣教传人,二位别听他瞎唬人。”说起这事宝清就有些来气,回手给了自己儿子脑门上一巴掌,“眼下情势危险,你还擅自出寨门乱晃,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祖清吃痛,委屈的抱住了自己的脑袋,瘪了瘪嘴,却又迫于父亲严威不敢反驳。 “至于那些‘东西’……既然二位已经见过了,我也不必相瞒。”寨主再次叹了口气,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那些腐尸……的确是因我苗人之过所造下的孽障……” 李舒夜与苏洛对视了一眼,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令那些尸体活动的源泉,是巫蛊之术吗?” “是我南疆的蛊术。不过除此之外,恕我不方便再向二位透露。”宝清摇了摇头,眼中有一丝怅然,也有一丝坚定。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年幼的儿子,而祖清也像是明白了父亲的意思,伸出手来与父亲的手坚定地握在了一起。 “这是我族人的过失,便由我族人来承担。二位请放心,这腐尸虽厉害,却也走不出桃花障之外,无法危害西川之地,我族人自会想办法消灭它们;二位既然能毫发无伤的来,便可以毫发无伤的离开,还请将我之言带回去,令外面的友人不必忧心。” 苏洛越听越皱眉,宝清话中的怎么看都有一种打算以身为笼与那些腐尸同归于尽的意味,这如何能让城里那些担忧南疆情况的人放心? “寨主此言差矣,既然我二人受托来到此处,便不能空手无凭的回去。若有我们能帮上忙的地方,寨主直说便是。”苏洛说到,对这寨主的行径倒是心生了几分好感,“若你们真有办法消灭那些腐尸,也不会拖到现在这山穷水尽的情况了罢?” 宝清闻言,若有所思的看了苏洛一眼,目光中多了一丝暖意,却还是摇了摇头,“这并不是多一两个人就能解决的问题,不过是徒增牺牲罢了。二位不是我苗寨之人,无须为此事涉险,姑娘的好意宝清代族人心领了。” 苏洛心下黯然,那漫山遍野的腐尸的确不是增加一两个战力就能解决的问题,若是找不到,或者控制不了腐尸产生的源头,饶是她这样的高手也会被无尽的车轮战拖住,最终丧命于尸潮之中。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