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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的女子换成了她的脸。想到那幅画面,便血脉贲张,心狂跳不止。

    “嘉柔。”他忽然叫道,几步走到她面前。

    嘉柔应声抬头看他,对他直呼自己的名字还有点不适应。但他叫她时,悦耳优雅的声线钻入耳中,仿佛有羽毛轻轻地拂过她的心头,又痒又麻,她还挺喜欢听的。

    李晔抬手,还没碰到她的脸,喉咙发痒,侧过头一阵咳嗽。嘉柔忙扶他坐下,又倒了水过来给他喝。

    他刚才很想吻她,可涌起的情潮又被他压了回去。还是不要把病气过给她了。

    晚间,云松把煎好的药端过来。嘉柔才知道广陵王已经命大夫给李晔看过病了,心头悬着的事方才落下,督促他把整碗药喝下。那药汁浓稠,嘉柔站老远都能闻到苦味。她自己很怕喝药,所以打小练骑射,就是为了将身体练结实一些,不要轻易生病。

    但看李晔神色自然地喝下去,好像这于他是家常便饭一样。等李晔喝完药,嘉柔将一个东西拿到他面前:“你吃一颗吧。”

    她手上拿着的是糖霜果脯,大户人家都是用来哄孩子吃药的。李晔忍俊不禁:“你当我是孩子吗?”

    “很甜的,你尝尝看。”嘉柔又把小碟子往他面前递了一点。

    她这样看着他时,双眼水汪汪的,澄澈无邪,他根本没办法拒绝。只好拿了一颗,放进嘴里。嘉柔巴巴地看着他:“怎么样?嘴里是不是没那么苦了?”

    “嗯。”他不忍教她失望,点头道。其实他喝的苦药太多,早已破坏了味觉,除非常重的味道,其它是尝不出来的。可是看到她笑,那舌尖仿佛真的生出些许甜味来。

    “我就知道。”嘉柔得意洋洋地说道,像只翘起尾巴的小狐狸。她在他面前已经有些放松了,不像在骊山时充满防备,拒人千里。虽然两个还不是太熟悉的人,陡然共处一室,还是有诸多不自在的地方。

    但这样已经算是进步了。他还记得她小时候笑起来的样子,天真烂漫,使人见之忘忧。虽不知这十年间发生了什么,但他想让她回到那个时候。在他这里,永远做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

    晚间嘉柔照例是要沐浴梳洗的。李晔坐在东边的隔间里看书,西边的隔间架起一座屏风,玉壶命人把沐浴的东西搬到屏风后面。等准备妥当,唤嘉柔更衣。嘉柔却偷偷看向李晔,两间相隔不远,她这边沐浴的动静,他都能听到吧?

    她实在是不好意思。

    李晔从书案后面站起来:“晚上吃得有些多了,我出去走走。”他取下裘衣,走出去的时候,还顺手关上了门,又在门外吩咐仆妇好好守着。

    玉壶笑道:“郎君体贴,郡主现在可以沐浴了吧?”

    嘉柔红着脸点了点头。她的小心思连玉壶都瞒不过,自然更瞒不过李晔。她正在努力适应两个人的关系,想跟他亲密一些。可成亲之前就是两个陌生人,她还是需要一点时间。

    *

    李晔走在花园之中,其实夜风瑟瑟,草木凋敝,根本没什么好看的。但他在屋里,她想必会不自在,还是让她好好沐浴吧。他往前走着,抛除杂念,努力去想今日广陵王所说之事。云松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

    幸好,月色尚可。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人影,正往这边走过来。

    李晔看清是李昶,知他来者不善,但也没躲避。李昶停在李晔面前,命令云松:“你退下,我有话要跟你们郎君说。”

    云松不退,直到李晔说:“听二兄的,去吧。”

    云松虽迟疑,但也只能行礼退下。

    天空飘来一片乌云,挡住了月色。李昶一把抓着李晔的衣领,逼到他面前问道:“你要干什么?入仕当官,好与我相争吗?”他当年考进士科,是连考了三年才考中。李晔凭什么一击即中?他忍了多日,今日在厅堂上看到父亲对李晔的态度与以往截然不同了,才忍无可忍。

    “我说过,二兄和我道不同,我自然也不会与你争什么。”李晔平静地说道,“考科举是我与父亲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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