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炭火熏着,对她的肺并无好处。 而他身子暖,将里将她抱在怀中帮着驱寒,足矣。 “那,在营里,是谁每天天未亮便把我从温柔乡拉起来,去爬山看日初。” 他低低笑开,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这么记仇。”也不解释当时自己真的感到回天无术。 她轻哼了一声,理直气壮道:“该记的仇还是得记得。”她盘在他的膝上,抬眼浏览他的精致的五官,既然在天色未明的朦胧中,他那一双粼粼翠色眼睛,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兰天赐极为愉悦地低首,“嘴硬,明明舍不得朕离开。” 谢良媛脸皮一烫,将脸埋在他怀中,手无意识抓着,却掬起一手的长发,她的心一恸,抬起脸,柔声道:“皇上,我为你梳个发髻好不好。”小兰君来时,有时玩得太凶,一身的汗,沐浴后,她给他梳过。 “你会梳?” 兰天赐的语气并无特别,可她听了,胸腔处却诡异一跳,一个念头飞快地窜了上来:会梳,麻烦就大了,指不定他会认为我给谢卿书练过手。 兰天赐轻慢地削她一眼,“哦,你给谢卿书练过手?” 谢良媛猛地掩了嘴,她又碎碎念了? 进而飞快地摇首,“没给谢卿书梳过头,我连他的头发丝都没碰过。” 兰天赐正待开口,耳畔响起暗卫的提醒,“皇上,再不动身,要误了早朝。” “今晚帮朕梳。”兰天赐他可不敢顶着她梳的发髻去临朝,帝王有帝王的仪容,天子威仪,不可随性。 就如服饰,他平日喜墨色,但临朝时,他必定会着明黄色,梳发也有宫中专门的太监侍候。 兰天赐正待起身,谢良媛猛地想起什么,复按住他的肩,勾下他的头,在他的耳畔细语一阵。 “你喜欢做什么都行,高兴就好。”兰天赐将她放回碧绿色的枕上,少女长发流泻,如水草在碧波上荡漾,纤细的颈项下是柔曼得象没有骨架的身躯,想起昨夜盘蜷在他膝上,任他采拮的女孩,兰天赐身子霎时起了一层燥势,伸了手,将被子拉高,并掖实被褥两边,轻声道:“朕留给你的钟慧,她可以调动半数以上的暗卫,你尽可交付她去办。” 兰天赐离开,谢良媛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谢良媛在暗卫营住了快两个月,刚去时,身子尚能自由行走,所以,耐不住烦闷的她,自然到处窜门,对西凌的暗卫也有一定的了解。 方才,兰天赐话中之意,把钟慧留给她,也就是说,将来,钟慧就是她的人。 她可以任意命令钟慧为她办差,只要不涉及危害到西凌国之根本,钟慧不会将她的行动上报给暗卫营。 让她更意想不到的是,钟慧,看上去弱不经风的一个女子,居然能调动暗卫营半数以上的人,这是什么概念? 谢良媛的心怦怦乱跳,兰天赐曾对她说过,西凌的暗卫的实力在西凌西北大军之上,是西凌最大的防御力量,那……是不是代表着,她掌控了西凌近一半的军事力量? “我的天!”谢良媛忍不住呐喊出声,差点一个挺身便坐了起来。 许是外面的青荷听到动静,便偿试轻轻地敲了一下门。 “稍等。”谢良媛坐起身,飞快地肚兜和亵衣穿上,方应了一声,“进来吧。” 青荷端着托盘进来,“六小姐,老夫人昨夜里吩咐厨房熬了些红枣莲子汤,说是等您醒时,让您养养胃。” “六小姐,您吃了后,再睡会,这会天还没亮。”青荷将东西先搁在圆桌上,拿了火石,把灯点亮后,看到靠在床上的谢良媛两颜酡红,近时,不还能看见她血气从脸直散漫到胸前,像是绽放了春日桃花,想也不想,便伸手去触她的前额,发现没有发烧后,方安下心。 谢良媛拂开脸颊一测飘散的长发,“青荷,你去备热水,我想沐浴。”昨晚欢爱后,兰天赐不允许她沐浴,只是手几根帕子帮她处理了一下。 虽然知道身体不会脏,但总感觉怪怪的。 青荷劝道:“六小姐,您身体刚刚恢复,不是不要洗这么勤,万一感冒了可不好。” “那你去打盆热水,我稍稍擦洗一下,昨晚睡得热,出了一身汗。”谢良媛谎话说得面不改色,青荷也不疑有她,便走了出去。 谢良媛漱了口,刚吃半碗的红枣莲子粥,青荷便拿着换洗的衣裙进来,身后,三喜端着热水,还有另外两个外寝的丫鬟端了两盆炭火。 稍稍擦洗后,青荷见天色尚早,便劝着她再睡一会。 “我还是起身,去看看娘亲。”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