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处稍高的地方,方小心翼翼地放下她。 “真美——”谢良媛张双开手,此时,站在谢家最高的楼台上,视野空旷,看着月华下,那纷纷扬扬坠下的仿佛是天上碾碎的小流星,她毫无顾忌地摊开手掌,身子往前倾也好,往侧斜也罢,接着被自己瞧中的小雪片,而腰间的那一双手,总是稳稳固固地托着她,让她丝毫不用担心头屋檐上摔下。 青荷拿着伞,仰着看着飞檐那的一对身影,前此情此景,美得教人不忍卒读。 回到寝房时,青荷担心她身子受了潮,给她备了被炭火熏得暖呼呼的亵衣。 谢良媛尽兴后,心满意足地偎在兰天赐的怀中,听着他带着蛊惑的低语,脑袋往他胸口处蹭了蹭,闻着男子沐浴后氤氲出的淡淡清香,只觉这一日所经历的烦忧尽散,便窝了个舒适的位置,沉沉睡去。 兰天赐却没什么睡意,单手支颐看着怀中的少女,微亮的宫灯下,她皮肤透白,呈现出康复之态,南宫醉墨的药丸功效的确不凡。 今日医卫回报,南宫醉墨的伤已恢复差不多,如无意外,这两日南宫醉墨便可动身回东越。 只是谢雨离的安排令他有些头疼,南宫醉墨的意思是,让她回谢家。 谢雨离能回谢家,对谢家是件喜事,但对兰天赐而言,他非常排斥谢良媛和谢雨离接触。 于他而言,谢良媛不过是个躯壳,如果不是她身体里的灵魂是夏凌惜,他只会当她是钟亚芙介绍的一个小病患,怎么可能因为爱乌及屋,对谢家诸多关照,甚至给钟侯夫人暗下压力,让她尽快配合官府,早日把美媛养生馆的案子结了。 但谢良媛却喜欢揽责任上身,如同当年赝玉受害者的后人,谢良媛在暗卫营病得奄奄一息,还叨念着冬天到了,得给扬州珀洋镇的那些老人和孩子寄冬衣。 对谢家,只因为谢老夫人和刘氏的关爱,谢良媛几乎倾尽一切力量在回报。 他的媛儿,有情有义,如果有一天她知道生她的是谢雨离,难免对谢雨离有所牵挂。 关健是,谢雨离又是个不着调的母亲。 恐怕谢良媛认了她后,等待的她的将是一堆令人匪夷所思的破事。 所以,尽管谢良媛这一趟回府才呆了一天,他还是决定将她带离。 且,在西凌皇宫中,谢良媛完全可以身心轻松地混日子,不需要勾心斗角。 许是梦到了什么,睡梦中的少女突然气咻咻地哼了几声,挥了一下手,翻了身,仰躺着,右手落下时,掀了胸前的锦被,衣襟侧的一个绣扣也松了,露出来半边雪白的肌肤。 兰天赐脑子里猛然窜上昨夜的香艳,瞬间感到周身的血液如气雾蒸腾而下,弥漫在一处。 兰天赐的目光随着雪色渐移,终于忍不住挑开了另一个半扣半解的绣扣……。 满眼尽是柔软的肌肤,琉璃眸渐渐浊乱,但怀中人睡得实在香甜,实在不忍惊扰,最后也只能清清浅浅落下几吻,将她的手复拢进锦被中,紧紧搂住她,闻着少女身体的清香,聊以解慰,实在按捺不住时,就吻了几下,努力平息身上的炙热。 怀中的少女依旧浑然不知,被亲得发痒时,喃喃自语地念叨起来。 今夜,谢府的风华苑,还有一个人无法入眠。 周以晴焦燥地在小苑的花坛边绕着,袖襟下,指节握起泛白,关节处骨格发出低低地脆响,她尽管她知道,她的一举一动在西凌暗卫的监视之下,但她并不想隐瞒自已近乎暴走边缘的情绪。 此际,萦绕于她脑中的,尽是与谢良媛今晚在廊道上一席争锋之语。 她反复在斟酌,那时谢良媛的表情、动作,她欲图从中判断其中真伪。 着如果真能用刘氏来交换周玉苏,她会毫不犹豫地冲到玉波苑打开密室,救出刘氏。 刘氏于她算什么,她和这个妇人无怨无仇,刘氏死活她一点也不关心,她针对的是谢良媛。 可她担心,这不过是谢良媛给她扔的一块馅饼,利用她与周玉苏的姐妹之情,让她芳寸大乱。 只怕她前脚刚到玉波院,谢良媛身边的暗卫就会追踪而来,救走刘氏。 而且,她知道,周玉苏原本就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