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好!好!这可是你说的!我今日便不委屈自己了!你想撇下我,先过我这一关!” 萧永嘉被他牢牢压制在榻上,被迫仰面而卧。 嫁他将近二十年,何曾见过他如此失态,更何曾遭如此对待。见他气力野蛮,目光可怕,宛若变了个人似的,一时心口狂跳,面庞涨得通红,奋力挣扎,却如何敌得过男人力气,那腿才抬起,便被他压下,只踢翻了榻上案几角的一枝烛台。 花厅无门。外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却是几个仆妇被烛台落地发出的异动所惊,一时不知出了何事,匆忙奔来,看见大家竟将长公主制在榻上。 家中下人,谁人不知高相公和长公主感情不合,这几年,两人更不再同居了,突然看到如此一幕,吃了一惊,对望一眼,慌忙退了下去。 萧永嘉心里又是羞耻,又是震惊,咬牙切齿地道:“高峤,你疯了!此为何处,你敢如此待我!” 高峤定住了。 他的目光落到了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妻子。见她发鬓散乱,气喘吁吁,面庞绯红,衣襟更被自己扯得散乱开来,一片雪脯,随她急促呼吸,若隐若现,一时僵住了。 他闭了闭目,突然松开了身下女子,翻身下榻,胡乱理了下自己的衣衫,丢下她便出了花厅,在外头那几个惊疑不定的仆妇的目光注视之下,道了声“伺候好长公主”,匆匆去了。 萧永嘉仰卧在那榻上,手脚弯折着,如方才高峤离去前的模样。 半晌,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闭目,一动不动,宛若睡了过去。 窗外,夜色浓重了下去。 又一个夜晚降临了。 …… 半个月后,洛神的船,抵达了江北的荆州。 杨宣早得了消息,知她今日到,早早地亲自来到渡口迎接。 洛神上岸后,整休了一夜,次日清早出发,由杨宣亲自护送出了荆州,继而在他所派的一个识路人的带领下,继续去往义成。 一行人一路向北,沿行军之道不停地走。如此在路上又行了大半个多月。 这日傍晚,樊成怕洛神赶路疲劳,命手下伐木砍草,驻扎结营,预备过夜,那向导回来,说此地已是义成郡的境地了,离城池不过也就二十里的路,走得快些,落日前,想必就能到了。 洛神这一辈子,从未经历过如此漫长的一趟艰辛旅途。 先前在船上还好,这大半个月来,为了能快些走到,出巴郡时,她舍了西汉水的水路,选择坐马车,走最近的行军之道。 这路的路况极差。马车里虽然铺了厚厚的垫毯,但从早到晚不停颠簸,人也是吃不消。今日走到这里,她原本已经觉得骨头架子都要散了,浑身酸痛,但突然听到城池就在前方,顿时来了精神,叫立刻收拾上路。 樊成和高桓只得听她安排,继续往北。 暮色渐渐浓重。 洛神坐在颠簸跳动,疾奔向前的马车里,望着窗外远处的那片旷野。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