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着大姑娘,好给她个惊喜。 楚倾想了想,“先拿过来给我看看。” 晚云乖巧地应是,挽起袖子,准备为他擦背。 楚倾心里有事,没用她,打发她下去后,背靠浴桶想事情。 他知道小女儿最近为何闷闷不乐,无非是见他越来越疼嫡姐,少了她的,她委屈了。 都是亲骨肉,楚倾舍不得任何一个女儿受委屈,因此除了长女刚回府那会儿,他对姐妹俩几乎一视同仁,并未明显偏心谁。然而从年前到今日,小女儿依然觉得委屈,这一委屈,楚倾终于惊觉自己想错了。嫡庶有别,他一视同仁,本该委屈的是长女,可该怨的长女没怨,不该怨的小女儿反而拈起了酸。 为何酸?还不是他从前对她太宠了? 现在争的是父亲的疼爱,等女儿们大了,谈婚论嫁了,小女儿会不会继续跟嫡姐攀比婚事?楚倾再自信他的庶女也会有人争抢着娶,也知道小女儿的婚事肯定要差嫡姐很多,那么与其让小女儿一日日糊涂下去,不如早早让她知晓嫡庶差别。 所以这次做新衣,小女儿的依循旧例,書*快*電 子 書长女的他命人多做了几套。 次日上午,绣房便将一套套夏衫长裙送到了莲院。 全是最上等的绸缎,全是豆蔻少女最喜欢的娇艳颜色,除了大红,樱红桃红海棠红石榴红,红得夺目粉得醉人,其他素色的也不少,衣料柔软顺滑,手从上面轻轻拂过,如触流水,阳光洒过来,又有光晕流转。 含珠第一次对着衣服发了痴。 衣服都挂在衣架上,阿洵跟在姐姐身边,小胖手好奇地东摸摸西碰碰,摸到一只蝴蝶,阿洵喜欢极了,扯住姐姐袖子,兴奋地喊:“姐姐穿这件,蝴蝶好看!” 那是一条大红色的绣百蝶穿花的对襟褙子。 大红色,含珠没有孝的时候也很少穿,更何况现在楚菡生母的孝期过了,父亲的还没有,碍于形势,含珠不可能正正经经守孝,但她依然…… “姐姐穿给我看!”阿洵抱住姐姐,扭着小身子撒娇,“姐姐穿好看,比二姐姐三姐姐都好看!” 含珠头疼,这孩子怎么这么磨人呢! 四喜笑着劝道:“姑娘穿上瞧瞧吧,这也是侯爷的一片心意。” “嗯,爹爹的心意!”有人帮他说话,阿洵求得更欢了,不停地催姐姐。 含珠无奈,撵他出去,“姐姐换衣裳,阿洵去外面等着。” “那你快点换!”阿洵迈着小短腿跑了出去。 含珠就领着如意四喜去了屏风后头。 才换好,外面传来楚蔷哄阿洵的声音,含珠瞅瞅穿衣镜里的自己,莫名羞臊,急着要换回去。如意抢先抱着换下去的衣裳跑了,四喜更是抱住含珠胳膊,好声哄道:“姑娘别羞了,姑娘这么好看,就该这样打扮!” 含珠气得嗔她:“你们都不听我的话!” 四喜佯装害怕,松开她手轻轻在自己脸上打了一下,嬉笑道:“奴婢不听话,甘愿受罚。” 含珠又气又笑,怕楚蔷等得急,理理衣衫,出去招呼客人了。 楚蔷蹲在地上给阿洵看她摘的牡丹花呢,听到动静,侧头看去,这一看傻了眼,惊艳过后将牡丹花塞给阿洵,她快步走到含珠跟前,扶着她胳膊道:“姐姐这样真美,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夸了。” 过了年,这个只大她几个月的堂姐身段就跟抽了条似的,个子比她高了不少,腰细胸.鼓,脸颊也丰润起来,瞧着依然偏瘦,但少了大病初愈时的淡淡哀愁,多了落落大方,怪不得老太太总夸堂姐面带福气。 这样的美人,那是既招男人喜欢,又招长辈们疼的。 含珠被她夸得浑身不自在,瞅着阿洵道:“绣房刚送衣裳来,我先穿上试试,这就换回去了。” “不许换!”阿洵扔了牡丹花,跑过来抱住姐姐大腿,小脑袋紧紧贴着她,“姐姐好看,我就要姐姐穿这个!” “你怎么什么都管,还管我穿什么了?”含珠点了点男娃脑顶,决定不能再继续惯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