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多了疼惜,亲亲她额头道:“别怕,等孩子们大些了,我每年都陪你回去一趟,以前隐瞒身份不好回去祭拜岳父岳母,现在不用避讳了,把元哥儿他们都带过去,让二老瞧瞧。” 提及父母,含珠眼睛一酸,埋到他怀里哭了起来。 程钰温柔地哄。 第二天吃完早饭,程钰就去接凝珠了,含珠与妹妹谈了许久许久,见妹妹铁了心要嫁给齐智,含珠忽然觉得妹妹是真的长大了,只要夫妻齐心,小两口在杭州肯定也能过得好。 但彻底放心之前,含珠还得问问齐智愿不愿意为了妹妹放弃前程,此去杭州,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进京当官了。 下午程钰派人请齐智来,含珠凝珠藏在侧室,由程钰问。 “太子喜欢凝珠,你还敢娶她吗?” 解释完含珠姐妹的真正身份,程钰盯着齐智问。不说清楚,以凝珠现在的身份,他们无法解释为何太子要派齐智去杭州,那么与其齐智慢慢摸清楚再因此迁怒凝珠,不如现在就告诉他,让他选择。 齐智是孤儿,自从他亲眼目睹母亲在灾荒里活活饿死后,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事能吓到他了,无论程钰说到哪里,他脸上都是一片平静。程钰发问,他毫不犹豫地道:“敢,只要凝珠愿意嫁我,只要她不怕嫁给我后当不了有品级的夫人,我便敢娶。” 只要能跟她在一起,娶到那样好的她当妻子,别说去杭州当官,就是没法当官,只能做一介布衣,只要她不怕吃苦受累,他做什么都甘之如饴。 一帘之隔,凝珠笑了,偷偷看外面神情坚定的少年,杏眼明亮。 齐智若有所感,侧头看了过去。 凝珠一慌,匆忙放下帘子,不想没控制好力气,帘子轻轻晃了起来,简直是此地无银。 小姑娘懊恼地红了脸,含珠看着妹妹的傻模样,笑着将妹妹揽到怀里,姐妹俩继续偷听。 程钰又问了过继的事,齐智听了,忽的笑了,自嘲道:“不瞒王爷,我娘是未婚先孕,那个男人逢场作戏后不肯负责,我跟的是我娘的姓氏,别说过继一个给江家,便是我入赘也没问题。” 他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在他眼里,姓甚名谁都是外物,什么都不如活着重要,而现在,凝珠就是他命里最重要的。 “我不用你入赘!”里面凝珠本来心里甜丝丝的,听到齐智第一次提及他的身世,比她与姐姐还可怜,顿时心疼了,什么都不顾跑了出来,挡在齐智面前,泪眼汪汪地望着对面的姐夫,“姐夫你别问他了,我就要嫁他,将来他敢欺负我,你跟姐姐再替我做主……” 程钰怔住。 齐智看着心上人的后脑勺,情不自禁地笑了,为她如此袒护他。 少年郎笑得满足,程钰看着却刺眼,那一瞬,他忽然理解了楚倾为何总是处处针对他。他把凝珠当亲妹妹看的,可是今天,妹妹为了一个男人来埋怨他管的多了! 程钰本能地想学楚倾那样将齐智撵出去,然楚倾没媳妇,他有,含珠这会儿也挺心疼准妹夫的,便悄悄挑起门帘,朝自己的男人招了招手,想给妹妹准妹夫一点说悄悄话的机会,毕竟马上就要定亲了,今日之后,两人再见面就是洞.房时了。 程钰听妻子的话,临走前警告地看了齐智一眼,他是男人,知道男人面对心上人最想做什么,因此这个姐夫比亲姐姐还着急,才一盏茶的功夫吧,就匆匆回来了,将凝珠瞪进了屋,他亲自送客。 选好日子,两人在年前定了亲事,次年五月,凝珠穿上大红嫁衣嫁了过去。 回门不久,小两口就要启程南下。 程钰陪含珠去送行,没有抱孩子,因为知道肯定会落泪,怕孩子们跟着哭。 凝珠最放不下的就是两个外甥跟外甥女,抱着姐姐哭成了泪人,“姐姐,你说的,宁哥儿阿满大些就带他们去杭州看我,你要是不去,我,我生了孩子也不给你看,我不让他们喊你姨母……” 含珠被妹妹气得又哭又笑,轻轻捏了捏她脸,“你怎么这么不害臊?” 凝珠不管,只抱着姐姐哭,最后被齐智劝住,再不舍,还是上了马车。 含珠定定地望着马车远去,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 程钰陪着她看,一直看到马车没影了,才扶她上车。 回家的路上,含珠靠在丈夫怀里,心好像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