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程凛同样觉得无聊的还有左大帅,老爷子糙人一个,文化不多,肚子里墨水有限,哪怕认识几个字,都是当了大将军之后,琢磨着不认字实在不像话才现学的。 文官们在忙活儿文字上的事,老元帅居然破天荒的来登门造访程凛来了。这让年轻的镇北将军受宠若惊,连忙唤来下人,奉上香茶招待贵宾。 “程将军,这几日见你闷闷不乐,似乎有什么心事?可否说与老夫听听!”大元帅之前见程凛总有些愁眉不展的样子,误以为镇北将军心思重,暗中担心黑苗的事,等和谈之事一了解,便来了镇北将军的临时别院,给他宽心来着。 …… 总不能告诉你,陆丞相家的小兔崽子是李唐余孽,姑奶奶想暗中做掉丫的吧!程凛勉强挤出个笑容来,拿黑苗之事挡枪,道:“还不是前几日黑苗行刺之事。早不来,晚不来!他们来的时机地点,让人不多想都难!” “黑苗人信拜月神教,守着自己的圣地,很少踏足大周,更不要说是北辽所在了。怕是南疆之地,也不安稳了!”老元帅唏嘘不已,又道:“老夫对他们也所知不详。只是听说南疆中,白苗其实是归属与黑苗之下的。只是黑苗人到底少,平时又不愿与汉人交往,在外人眼中,白苗黑苗倒似泾渭分明般,老死不相往来。” “末将有个疑问,想请老将军给末将指点迷津!”程凛是好孩子,不懂就问。 “恩,说来听听,但凡老夫知道,必定据实相告。”左大帅抿了口茶,只觉这茶水甘甜,入口生津,满口生香,确确实实是上等好茶。 “黑苗与白苗到底怎么分辨出来,您又怎么就认出来对方是黑苗的人,而不是白苗人呢?”这个疑问一直在程凛心头压着,今日得了机会,自然要问个一清二白。他们脸上又没刻字,老将军怎么就认定他们是黑苗呢? 镇北将军眼睛瞪得大大,一脸好奇,逗笑了左大帅。 “原来镇北将军不知道嘛?”左大帅右手成拳,把手背展现给程凛,示意了一下,道:“黑苗的左手后背上都有弯月的烙印,造不了假。但凡黑苗人成年,男娃儿们左手烙印弯月,女儿家成年后,则是右手手背烙印圆月。取月有阴晴圆缺,信奉满月之时,月神神力正旺盛。” 对于少数民族的图腾崇拜学说,程凛曾经上学的时候,听过那么三言俩语的,此时不以为意。她细细想来,似乎还真在那几个人手背上见过小小月牙似的烙印。 “可他们一击即退,到底有什么打算呢?”程凛挑了挑眉毛,眉头尚未展开,又紧锁起来,搞不明白这伙人到底在想什么,动机是什么,真的是块心头病啊! “老夫已经派人去查!这些黑苗长相特殊,个子又异于常人,否则,哼哼,除非他们不出来,不然的话,老夫的手下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老元帅自信至极,端了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又道:“小城将军,后日启程回京!老夫戎马一生,至今没提告老还乡,就是因为大周的武将太少。见了你们少年有为,老夫的心算是踏实了!” 左大帅的话说得意味深长…… 几个意思?程凛本来觉得自己想得不多,可老将军这些话不能多想,多想了,意思还真是挺多的。难不成与北辽打完仗,左大帅打算功成名就,告老还乡了?而且还把姑奶奶看成了朝中武将后继有人?你们,这是暗示我要和左力结成同盟,共同进退? 有些让人纠结啊!镇北将军想多了,脸上都不晓得该做出什么表情好了。面对这位长者,程凛突然神差鬼使的求教道:“大帅,李唐余孽会不会与黑苗的人勾结在一起呢?” “唔?”左大帅捋捋胡子,竟认真的想了起来,右手食指沾了茶水,在八仙桌上划来划去。这是他的习惯,程凛早知,此时也不多话,就这么静静看着,等着老帅回复。 片刻之后,左大帅才道:“应该不可能。黑苗记仇,而且是记得世世代代。当年李唐末期,唐朝的皇帝老儿曾围剿过黑苗,以至于黑苗人从此入深山,族人至少减了大半。这等奇耻大恨,黑苗族人绝对忘不了!” “那他们出现在这到底有何企图呢?如果是为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