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盼侧过头反问道:“为何这般想?” “不是担心,那陛下怎么会想去贡院看看?”曹惠理所当然地反问了一句。 “这是大魏举国的第一场科考,从此之后,不仅是大魏,后世无论哪朝哪代,都会感受到这份变化的意义。”曹盼笑得柔和地说。 曹惠听着捉头,并不能明白曹盼话中的意思,倒还是能感觉到那份澎湃。 “对牛弹琴,朕之过也。”曹惠的动作叫曹盼一僵,吐了这一句。 “是惠不该问陛下。”曹惠听到曹盼的话回了一句,曹盼默默地移开了眼睛,算了,跟个一根筋的人说话,瞧瞧这认错的态度,连计较都不成。 曹盼用了早膳迅速地往宫外去,算着那时间,听到一阵钟声而起,曹盼停在贡院之外,看着贡院那将要关上的门,只见一匹快马赶来,急切地唤道:“等等,等一等。” 一个郎君策着快马而来,甚至都顾不上将马儿停下便纵身跳下了马,显然骑术并不怎么样,一路下来差点给摔了,曹盼抽出腰间的长鞭将他缠住一接,这才叫他站定没给磕着。 那郎君的头发衣裳都乱了,还不忘与曹盼作揖道谢,“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曹盼注意到他那手脚都在发颤,甚至手掌上还有些伤痕,曹盼随口问道:“郎君似是赶考的考生,来得这般晚,贡门已经关了。” 是的,就在这位郎君纵马跳下的时候,贡院的所有门都给关上了,曹盼好心地提醒了一句,那郎君也才反应过来,朝着贡院的门冲了过去,奋力地敲了门,“开门,开门呐!” “贡院的规矩,过时不候,这位郎君等下回吧。”曹盼这般说了一句,便要往贡院去。 没想到那郎君一副失魂落魄地道:“下回,没有下回了,这回都是好不容易跑出来的,下回,下回会被看得更严的,我哪怕还能跑得出来。” 如此一句话叫曹盼停下了脚步,曹盼道:“怎么,还有人拦着不让你参加科考不成?” 郎君似是落泪了,拿着袖子擦了擦,“祖父不知因何在我们要出门参加科考之时,突然拦下我们,说是不让我们参加科考。连个理由都不告诉我们。” 曹盼眼中闪过一道冷光,“郎君出自哪里?” “颍川瘐氏瘐泽。”那郎君自我介绍,曹盼一眼看向胡本,“去让元直出来,让他进去考。” 胡本立刻听话地退去,都急哭的郎君瘐泽听到曹盼之言,一下子才注意到曹盼的衣着,元直二字,大魏当朝首相之字,天下世族谁人不知。一个能直呼周不疑字的女子,突然一个念头,瘐泽试探地唤了一声,“陛下?” “瘐郎君,朕帮你一个大忙,将来,你可要好好地谢朕。”对这么一个年轻郎君,曹盼倒是不介意地承认自己的身份,甚至,这样一个拼尽一切都要出来参加科考的郎君,心性坚定,也许,将来也能成为大魏之栋梁。 本来只是有所怀疑而已,一听曹盼的话,瘐泽赶紧的起身朝曹盼作一揖,“泽,见过陛下。” 曹盼抬手道:“免礼了。” “陛下。”胡本去请周不疑,周不疑岂敢怠慢,迅速地从内而来,曹盼指着瘐泽道:“此人好不容易从家中逃了出来,便许他一个例外,让他进考场。” 周不疑作一揖而应下,回头看了身边随行的官吏,那人即与曹盼还有周不疑各作一揖,引着瘐泽进考场,瘐泽大喜过望,“多谢陛下,多谢陛下。” 连忙跟着小吏往考场而入,曹盼也往另一扇门走了进去,那头墨问、杨修、荀顗皆在那儿候着,曹盼道:“是不是所有世族报名的人都没有来参加科考?” 杨修道:“除了杨氏、荀氏、崔氏、韩氏四族,其余世族的人都没有来,无论郎君还是女郎。” 曹盼这会儿已经走入了第一个考场,看到位子上大半留空的位子,曹盼冷冷地笑了,“好,好,真是好极了。” “朕就说他们怎么那么安静,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朕。极好,极好。”亦不知曹盼是怒极了还是半分不怒,但听着曹盼的话,皆让他们头皮发麻。 “将世族报名却没有参加考试的名单理出来。”曹盼这般吩咐,荀顗提了一句道:“陛下,臣原先统计过,占此次现科考人数的一半。” 一半,可见世族人数的占比有多大。曹盼道:“朕记得此次所有报名参加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