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袋子里,又看了看桌子上被刑文飞弄得乱七八糟的东西,认真收拾了一下,一切顺手了,才戴了手套,拆了新的无菌敷料和敷贴放好,然后拈起敷料的一个小角,其他地方全都没被碰过,就放到了秦素的伤处去,另一只手拿了敷贴一下子盖上去,然后贴好。 刑文飞看得目瞪口呆,因为高岷风从头到尾的动作,都非常流畅,流畅到行云流水,动作简单,每一下都非常精准,不该碰的地方,一点也不会碰,轻柔但是又稳又准。 之前他总被秦素嫌弃的“你的手碰到敷料中间了,这个被你的手污染了不能用”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出现。 刑文飞居然在这一刻猛生出了自己要是去上秦素的研究生会怎么样的想法。 高岷风检查了给秦素做的包扎,看都包好了,就说:“秦老师,你这个伤口,本来可以不包扎了,还能好得更快,但未免你穿衣服将上面结的痂弄掉了又流血,可能要多包两天,但我觉得明后天也就差不多了。你家里没有敷料了,我之后去实验室拿一些来吧。” 秦素点点头,说:“谢谢你了。” 高岷风羞愧地低着头,纤细的颈子露出来,更显得脆弱。 他叫高岷风,是因为他是岷山下的人,长得也是当地人的小巧,性格则像他家乡的山那样,沉稳沉默到甚至会觉得他羞怯,但又会有属于他的奇崛和倔强。 秦素现在已经不责怪他了,只是知道高岷风这种平常越是温和沉默的小绵羊,心上的包袱越重。为什么他可以总能做到对所有人都感同身受替人着想,还不是他总在注意别人的需要,为什么总能注意到别人的需要,因为他心思敏感和敏锐。这种人其实最累了。 秦素不想让他有太大的负担,毕竟他年龄还小,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其实秦素也责怪自己,当时就是看高岷风性格好能体谅人才让他去负责这个本来不属于他博士论文部分的TB/HIV的双感项目,但其实高岷风这么敏感,就根本不适合去负责这个项目,这种项目,一定会在高岷风的心里积聚非常多的负面情绪,而高岷风又是完全不懂纾解这些情绪的人。反而是苗晓瑞那种什么事都能高声讲出来,有一点功劳就一定要向自己表,有一点委屈就一定要对自己倾诉,有一点好处机会就一定要去争取的人,更适合这种项目吧。 每个学生性情不同,要去考虑这些事,也都是秦素这个做导师的分内,但他没做好。 秦素说:“小高,你昨晚是不是又在实验室待了一晚没睡觉?” 高岷风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沉默了。 秦素还有一点低烧,所以反而感觉不出温度,不过空调开了之后,他自己的感受的确要好一些了,至少脑子都要清醒一点。 秦素说:“从实验室一出来,就来我这里了?既然来,肯定是想说什么,那你就讲吧,我听着呢。” 高岷风的确是来找秦素说话的,本来已经在秦素家门口绕了好几圈了,从门缝里看到秦素家客厅的灯亮着,他才敲了门。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