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的事,小林美惠的脸色有一瞬间发白,指尖掐入掌心,疼得没了知觉。 苏衍是在提醒警告她别动苏安。她以为苏衍这种以工作为重的人,肯定不会特意花时间去记孕妇怀孕的注意事项。 这就好比你买了一个绣花的枕头,枕面上的绣花精致,乍一看十分好看。但拆开来以后,你发现枕头里面其实是烂的。 再好看的枕面也掩盖不了丑陋的内芯。 而她就是那个绣花枕头。 小林美惠松开了手,笑得一如既往的得体,弧度正好:“那件事我忙忘记了,昨晚差点就犯了错。” 苏衍听了,看了小林美惠片刻,最终微微抬起了下巴,深情傲慢走冷淡。 他的底线是苏安,既然小林美惠揣着明白和他装糊涂,他也没必要给她留面子,点到为止不适合她。 “小林小姐,我和你曾经是上下级的关系。除去工作,在你的国家,论亲疏关系,我和你并没有熟悉到可以直呼名字的程度。” 伴随着清冷的男声,茶舍尽头传来几声木屐踏过木质长廊的声音。 木屐踏过长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木门被侍者拉开,侍者安静地立在一边,对苏安说:“小姐,请。” 苏安视线一转,瞅见了茶室中的两个人。一个是她老公,她肚子里孩子的爸爸,还有一个嘛,是某个影后。 进去,轻轻合上门。苏安走到苏衍身边坐下,问:“小林小姐是来请我叙旧的还是来请我看戏的?” 小林美惠抬头看着苏安,原本松开的手指尖又掐进了手掌心。 苏衍今天早上给苏安穿了她一直心心念念的中振袖,偏暖橙的粉很显气色,苏安穿上去像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粉唇长睫,娇俏可爱。 襟口的八重樱一直盛开到下摆。一晃几年,她不得不承认苏安比她年轻,比她好看。 茶几上造型独特的小瓷碟中盛了三块烤得恰好的年糕,年糕上淋了特制的味淋。 苏安捻了一块,尝了尝,继续说:“如果是叙旧的话,我想就不必了。” 低矮的茶几底下,苏衍轻揉了下苏安的手。 到底是他老婆,说话都很像。 “你看,我和你又不熟。你和我叙旧也叙不出什么。”苏安捏着烤年糕的手指在空气中划了一个圈,继续一本正经地说道:“小林小姐,如果有一天你不从事你的本职工作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建议。” “什么?” “去当演员。”苏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以前是个画家,画家这个词用在我身上其实不太恰当,毕竟我老板说我是个混子,诚然混子这个词不太文雅,但我确实是拿着画笔混日子的,一事无成。” “后来,我想通了,转行做了室内设计师。我觉得我勉强算尚可的那一类室内设计师。” 小林美惠厉声说道:“苏夫人还请一次把话说清楚。” “别急,我不是一直在说吗。”苏安抿了个笑,继续道:“我觉得以小林小姐的能力屈居于别人手下,给别人做秘书实在太屈才了。你戏感这么好,这么会排戏,应该去进修好莱坞。” “苏夫人不觉得这样有失礼貌吗?”碍于苏衍在,小林美惠值得尽力维持着自己最后的形象。 “不觉得。”苏安回道。 要是换以前,她可能不会这么说,但是没了苏衍的庇护,她需要面对形形色色的人,去工作养活自己和酥宝,和顾承乾相处久了,受顾承乾影响,她觉得面皮有时候不能当饭吃。 就好比现在,对付小林美惠这种戏精。 “你约我过来,又在我之前约了苏衍,不就是想让我误会,想让我生气吗?”苏安摇了摇头:“可我不想生气,怎么办呢?”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