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珈一愣,有些意外。有意无意瞟了眼她的左肩,动作飞快,却逃不掉夏枫的眼睛。旋即,他一张青稚的脸上露出你懂我懂的淫邪表情。 夏枫控制着撕烂他脸的冲动,用狠厉的眼神甩过去,直到对方的淫邪被慌乱代替,她才收回眼神。 外边,索拉一个人忙前忙后,把屋子里的破烂草席一张张全部扯出来,铺在门边的地上。待摆食物时,才有邻居大婶过来抢着帮忙。 趁人不注意,夏枫偷偷撩开桃红的纱丽看向肩膀,上面什么也没有。准备遮住时,光线一变化,终于发现了端倪。右肩有颜料浸出的字迹,可惜她不认识。看样子,是趁傻姑娘不知道的时候写上去的。什么情况下是傻姑娘自己不知道的?这就值得玩味了。 多洗几次澡就能洗掉,夏枫却不预备这么做,她要把字记下来,合适的时候寻找答案。谁叫她是一个小心眼的人呢。 库纳这时候站出来,拿出一个大腾筐,招呼大家入坐。乡民们虽然是打着占便宜的念头来,礼薪却必不可少,他们朝筐里放上带来的礼物,然后入座。一个接着一个,一轮下来,库纳的筐里也装了不少东西。穷乡僻野,无非就是些吃的,普通人家能拿出来的东西也仅限于此了。 不是小包咖喱粉就是青菜之类,条件稍好关系又亲近的人家,比如那大嗓门的大叔,他带来的就是四个鸡蛋。 女人们围坐在索拉身边,等着吃男人们吃剩下的东西。 没人管夏枫,她像一个人偶,站在屋子正中。已经站了半小时,小手早就悄悄背到身后,意味着她站了半小时休“干桩”。也就是没有呼吸来配合的站桩姿式,外练筋骨皮嘛,只要有机会就练起来,反正她必须是要活下去的,练功为的是将来的路更好走。 “夏尔,别难过了。” 细如蚊子哼,却轻柔又温暖的语气。 夏枫低头一看,墙边蹲着一个皮肤黑黑的小女孩。这是大噪门大叔的小女儿萝呼多,原主的发小兼知己。 夏枫摇摇头:“我不难过。” 萝呼多偷偷朝四周警惕地望了一眼,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快速塞到夏枫手里:“我昨天半夜去塘里捞的,已经烤熟了。” 小姑娘话没说完,夏枫眨眼间就藏好了烤鱼。心内震惊无比,难得呀,居然能遇到一个敢挑衅地主阶级的“进步份子”。卡瓦下村的一草一木都是地主家的私有物,她怎么敢冒这么大的风险。 “夏尔,以后也许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母亲也在为我找婆家。他们都说你嫁得好,只有我知道你不愿意。”小姑娘的声音越来越小,甚至嘴皮都没动,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楚。 “我能送你的只有这个,希望你能勇敢活下去。还有...”萝呼多再次悄悄扫了一眼四周,声音更小了:“达珈不是个好东西,你千万不要念着他,他会让你吃苦的。” “谢谢你,我知道。”夏枫情真意切,突然很想哭,要是小姑娘知道夏尔已经死了,不知道多难过。 一时两个姑娘都沉默了,身体越挪越近,虽然没有说话,但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珍贵情意。在这里,想拥有一份友谊都如此战战兢兢。 夏枫也搞不清楚,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两家大人也没仇。 “萝呼多,到母亲这里来。” “呃。”小姑娘不情愿地跑过去,坐在地上,依偎着母亲。 夏枫看见了萝呼多母亲眼中的嫌弃。原来症结在这里,她母亲怕女儿跟着夏尔学傻了? 人才呀,才知道呆病也能传染。 男人们吃饱喝足,余下些残羹剩菜,巴利家的小儿子还没下“桌”,女人们这时犹豫着上前。 小儿子朝着“宴席”打了一个大喷嚏,心满意足的拍拍屁股起身。 巴利装着没看见,女人们更不知道嫌弃为何物。当然,除了自诩档次高过别人的达珈母亲,她挤到没被污染的那一片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