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叹气。 帕丝塔躲在昆陀身后不断提醒:千万不要为了名誉就阻止。 达尔尼依然是微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昆陀。 而地主老爷与他一模一样的神态,却在打量着他。 经过争取,可怜的母亲最后只是多要了一百铜达姆。 昆陀两口子随即被地主以管家不当,心思歹毒为由,送进神寺跪坐思悔。 次日上午,当昆陀费尽心思哄好达尔尼,让他送钱放自己出来时,三个经过简单收拾的女人,已经走在去往哈兹尔镇的大路上了。 夏枫怀揣着那枚村牌只觉神清气爽,连空气都变得美妙。 维卡捏紧了拳头,回望了尼尼莫村好久: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回来...... “开心一点,就算没了男人,我们也要为自己活。”夏枫笑着说道,为这两个悲伤的女人打气。 娜玛却想得远一点:“不知道镇上能找到工坊要我们吗?”她本想回娘家,又怕昆陀真的找上门来。加上因为夏枫不回卡瓦村,如果她不去镇上,带着夏枫的就只有维卡了。娜玛比维卡理智一点,清楚夏枫一个十岁的小孩子怎么会有工坊要。想来想去,为了大家都能活下去,还是选择跟她们一起。自己有把子力气,多出卖点力气就行。再说,倘若不是夏枫,也许都走不了,她跟昆陀可是结下死仇了。 “是啊。”维卡叹道:“他们宁愿要贱民。” “事在人为嘛!”夏枫完全不担心。又笑说:“总有办法活下去的。”她根本不知道娜玛为了报恩已经做好了吃苦的准备。 “是什么意思?”流产后的娜玛脸色青灰,眼神也有些朦胧。 “怎么?” “事在人为什么意思?” 夏枫一愣,她初始不懂他们的语言体系。依然是昨天,在神庙里见过长篇的文字以后,才回忆起这像一种波斯文,其中又结合了一点阿拉伯文。这种奇怪的语种,当地人称之为法尔西语。猜她是怎么知道的吗?因为这种文字像阿拉伯字母,阿拉伯数字就是印度人创造的,夏枫再没见识也清楚这个。瞧着拐拐扭扭又飘逸颀长的字体,瞬时就记起来了。归根结底,还是属于欧语系。 他们的语序跟汉语有区别,夏枫一时灵光就说了句成语出来,难怪娜玛不懂。 她突然来了兴致,很想把“事在人为耳,彼朽骨者何知。”也给翻译过来。又感到好笑,便摇了摇头。 “夏尔小妈,你在笑什么?” 这一句“小妈”,马上把夏枫拉回现实。皱眉道:“娜玛,不管巴利回来怎么做,我赚钱还了他就要离开,不想做他的侧妻。再说,我们没有同房,也没有正式入你们的宗寺,出嫁时更没有祭司出来为我主持过婚礼。所以,我和他的婚姻本就不完整,等我有了能力,一定有会有办法离开的。”接着又道:“他是属于维卡的,我不想分享她的丈夫。” 夏枫的声音不小,维卡听见有些生气,后来听完,她张了几次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她搞不懂自己了,为什么就那么相信跟着这小姑娘就能活下去。一定是自己太伤心,失去了判断力。 “那我叫你什么?只唤名字夏尔?”娜玛见维卡不吱声,便放心问道。 “叫我夏枫吧。”她想也没想就说了出来。 “夏枫,好怪的名字,是哪个神明的祝愿?” 哪有那么多神明,夏枫这名是爷爷按辈份取的木旁,又因生在秋天的缘故。她无法给人家解释,便敷衍道:“就是比喻丰收,又有美好的意思,预示着我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哦,原来是这样。” 见娜玛的话越来越多,跟夏枫互动个不停。夏枫就知道自己白担心了,以为她掉了孩子要很久才能平复心情。她不知道的是,娜玛已经掉了很多孩子了。小塞吉是第三个,也是唯一活下来的。生了小塞吉后,又掉了两个,加上昨天晚上的,她其实一共拥有过六个孩子。即使曾经痛苦过,现在也早就麻木了。 维卡还在思考夏枫到底说的是不是真的,“卖”身银子五十个卢比,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巴利回家后不肯?又或者她赚不了这么多钱? 娜玛听夏枫说完名字,被她一脸的喜悦和自信感染,脸上也呈现出一点笑容:“丰收,真是好祝愿。” “是呀,你要不要也改个名字?”夏枫难得见她这样,便打趣道。 “还是不用了吧,这是我爸吉取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