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布登想看,动作一大,胃里就忍不住,俯在船沿使劲吐。 唐轩之大笑:“怪说你们从德里下来多走了十几日,敢情是你们坐不惯快船。” 昆撒心说现在好多了,刚上船时才吐得厉害:“大人请见谅,我们很快就能再次适应。” 唐轩之挥挥手表示不在意,反正难受的又不是他。 海上温差更大,到了晚上,不烤炉子冷得没法入睡。炭的消耗极大,他们刚刚过了孟加拉海湾,就停靠在一个无名小岛准备自己准备些炭火,木炭的存量超出了船长的估算。毕竟大家都是第一次,没有什么经验,唐轩之虽然归心似箭也没埋怨他。 士兵们挖临时灶窑制火炭,夏枫和唐轩之就在岛上领略南部风光,好不惬意。三天之后,他们就把小岛转走遍了,发现有前人留下的足迹。他俩猜测,这里可能是很多商船临时停泊的地方。 素不知,这座小岛就是姚敬隋的手下用来接迎他的地方。如今早是人去岛空,只留下些树屋石灶。 船长是位中年人,刻板守旧,对船员的要求几近严苛。今天厨房又闹了起来,他非常生气,还失去了理智,竟然把事情汇报到了夏枫面前。 “这...”夏枫心道:这些小事怎么闹到我这里来了。 船长似有余怒:“大人,厨房近日总是少东西,而且少的都是大人们的吃食。上等炭火、牛奶、油茶、精饼。情况持续了好几日,却找不到凶手,我们搜过所有士兵船员的屋子,都没查出贼来。” “所以。”夏枫接口道:“你们怀疑是谁拿的?” 船长瞟了一眼侍卫兄弟...... 后者不动声色,仿着不见。 夏枫一锤定音:“行了,以后我跟圣雄大人的饭食,我亲手做,把炉子和食材搬到我的房间里来。” 船长没说什么,板着脸下去了。 晚上的时候,夏枫跟唐轩之说:“两教的高层相处并不融洽。”不然怎么下面的人敢找麻烦。 “嗯,还有些敌视。” 以唐轩之看来,侍卫兄弟绝不会是贼。他俩也不像是不能吃苦的纨绔子弟,吐得再厉害也没缺岗一天,多半是那个船长找碴。这种关系无法调和,只有“辛苦”他家枫儿了,好怀念叉烧羊肉面条啊。 船队一路顺风顺水,即将进入大明海域。唐轩之在海中练功,内力又进步了,当然也晒得更黑。夏枫以为他是故意的,这样好显得他俩相配。 船上的两人可是过得舒舒服服的,每天都要东躲西藏的邺和尚可就没这么舒坦了。他虽然有奇怪的功法,但他可不适应海上的生活,也怕冷啊。特别是没有满意的食物,每天要闻着夏枫房里传来的烤羊肉香,垂涎三尺却不得食。 这种痛苦是极难忍奈的:那小姑娘到底用了什么香料,他隔着木板都能想象屋里的画面。她一边烤火,顺便在木炭上烤着一坨小羊肉,肉皮油滋滋的响,时而还飘出辣香味。然后就是啧吧啧吧的嚼食声,明明很细微,他听着却好不逆耳。至从她亲手做食之后,厨房里就偷不到好东西了,害得他只能亮水下咖喱饼...... 吃吃吃,吃这么多污浊的肉食,你迟早也会变污浊。 邺口中恨着夏枫,可瞧见唐轩之穿上一件漂亮的羊皮大氅时,心中却隐隐嫉妒。一想到那些全都是夏枫吃过的山羊制成,又在心里把她狠骂了一通。裹紧了单衣在海风中继续发瑟瑟发抖。 就这样过了两个月,唐轩之忽然惊觉夏枫已经长到他鼻子处了。明明他也有在长嘛,却快不过她。她的功夫练起来长个,他的好像没有这功效。暗想幸好他有先见之名现在回大明,如果再等两年,说不定她赶上自己了,万一长得像很多德里女人那般高大粗壮......立在一坐堂表妹之间,是何等的突兀。 船长从莫卧儿带来的地图早就没法用,路上买了好几份,每份在细节处虽有不同,但是大方向是对的。 他向唐轩之秉报:大人,前面应该是濠镜。 濠镜,也就是后世的澳门,船队将在此停泊。 夏枫知道澳门被葡萄牙“租去”时,明代在这里是设有官府的,对他们收取税金,所以,清代以前,这里还是汉人地盘。 一靠岸,夏枫就知道她“晚了好几步”,葡萄牙人登岸快十年了,当时她都还没穿越过来。或许,葡萄牙人早就盯上了这块地方,朝廷没有开放海禁,他们居然也取得了居住权。这里是他们以后与明朝贸易的重要港口,洋人就是目光长远,并心思诡炸。 这么一座小村落,大明人看不上,在葡萄商人眼中却是个大香馍馍。据说当初他们演了一出戏,假装在岛屿附近沉了船,要借“贵地”晾晒货物,当地村长本着与“人为善,友邦互爱”的原则,同意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