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喉咙口,咽不下去、怄不出来。 报信的人见状,悄然退下。曹初环视一圈,营帐内的人也陆续走了出去。 “他的妻女尚在许都。”曹丕蹙眉,显然跟她想到一块儿去了。 得亏曹彰这回留在许都没跟过来。 曹初想都没想就冲出了营帐:“我要去延津。” “阿姊, 此事有疑处!”曹丕立即拉住她,在她耳边低声道。 “我知晓。”曹初深吸一口气,也压低了声音, “此事有疑, 我自当去延津前线一探究竟。” “回去。”不知何时,郭嘉掀开帘子进了营帐。 曹初咬牙,想把人移开:“若我连自己兄长的生死都不顾,又与牲畜何异!” 郭嘉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冷静道:“你若真去了才是坏了你兄长的事。” 另一边。 既然误以为曹操的军队想通过延津阻止他渡河, 袁绍自然也就选择亲率大军往延津跑了。 谁知大军才刚刚跑到延津附近, 就有人来通报说吕布绑了另一个曹军将领曹昂北上过来投降。 郭图反应最快, 连忙恭喜道:“此乃大喜,主公当真料事如神!” 袁绍怔愣片刻,随即仰天大笑:“曹孟德一向自诩唯才是举……可想不到自己也有今天!” 田丰思虑片刻,蹙眉谏道:“将军,吕布反复无常,先投后反更不是第一回,先前也曾与您反目,如何能信?” 郭图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主公此番统率十万大军伐曹逆乃是顺应天意,如今有人来投,岂不更是一件彰显主公名望的美事?” 田丰闻言瞪了他一眼,继续道:“将军,此番吕布前来乃是有诈降之嫌啊!” 郭图啐了一声,指责道:“姑且不说吕将军一向是个明事理的人,单单是弃暗投明这一点又有何不可?” 其实二者的说话方式从他们对袁绍的称呼就能听出区别来。 袁绍如今担任的大将军一职虽然位居三公之上,可到底还是汉臣。 虽说袁绍表面接受了刘协给的汉职,事实上曾经密谋废帝另立的他哪里会对汉室有半点顾忌之意? 只不过他比袁术聪明些,没有光明正大地把这样的想法放在明面上罢了。 如今在田丰情急之下喊的是“将军”,也就是袁绍的官职,可郭图却始终喊袁绍为“主公。” 这意味着郭图很懂说话的技巧,而且反驳的点也是有理有据,这也是袁绍很多时候选择听他建议的原因所在。 相比之下,脾气不太好的田丰就要耿直多了,也更容易得罪人。 虽然他平日里的提的意见袁绍也觉得非常有道理,但自从袁绍决定发兵攻曹以来,每次看到田丰一开口就知道准没什么好话,不是劝阻就是反驳。 郭图平日里不跟袁绍对着干,并且深谙顺毛摸的道理。而田丰却老跟袁绍对着干,这样一来,脾气同样不怎么好的袁绍自然对他的印象很差。 袁绍挑眉,心情似乎不错:“将曹子脩押上来。” 身侧的士卒应声退下。 半柱香的时间之后。 但见士卒押上来一个脱去甲胄的青年,仅着了一件浅色的深衣,年纪瞧上去不过刚及冠没多久,身上似乎还有些被刀划破的伤口。 “这便是那曹操长子?”袁绍问道。 士卒抱拳道;“禀主公,正是。” 曹昂闻言唇角微勾,眼睫一颤,颊上的血痕被牵动,并未说话。 袁绍眯眼:“你已被绑,如今只消我一句话便能人头落地,为何不降?” 曹昂挣了一下没挣开,倒也不急,反而仰头对着坐在上首的袁绍哂笑:“我随父征战多年,岂会惧你等宵小之辈。” “宵小?”袁绍不怒反笑,“当年那曹孟德险些被逐出兖州、如同丧家之犬之时,孤好心好意让你父亲举家搬迁冀州,谁知那曹孟德竟不从。如今你不还是来了我这里?” 曹昂冷笑,眸中含霜:“竖子袁绍,庸愚之辈耳!” 袁绍闻言大怒,蹭的一声拔出佩剑横在他的颈边。 曹昂不为所动,眼睛都没眨一下。 “主公切莫动怒。”郭图连忙上前制止袁绍的动作,给他出主意:“既然他宁死不降,几日后待我军与曹军交战之时,就将这曹子脩在阵前斩给曹操看,岂不全了这二人的父子之义?” 田丰又开始喊了:“此举于主公声名有损,主公切莫为逞一时之快而废大事啊!” 袁绍也有些犹豫:“如此行事,似乎有违道义。” 田丰见袁绍好不容易听进去了,张口想要再说。 郭图偏偏就不让他快活,嘲道:“你一会儿不让主公出兵攻曹,一会儿又阻止主公杀了这曹家长子,莫不是那曹操派来的说客不成?”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