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瑛莺这几日气不顺,身边的大丫鬟自然也跟着都倒霉,昨日冬青便挨了苏瑛莺两耳光,又在院子中跪到大半夜,晚风院丫鬟们都知道。 此刻听春桃提及这个,冬青面色一厉只当春桃也敢笑话自己,可却见春桃面露惊惶似知道说错了话,连声道:“冬青姐姐,我不是……我……我就是担心姐姐才这么一说,我说错了,当真该死。” 说着便要自行往脸上甩耳光,冬青想着春桃平日便是个老实本分的,顿时便也释然了,抓了春桃的手,道:“罢了,我知道你是个好的,左右我招了姑娘的厌满院子都知道,也管不着人家笑话。这捧高踩低的事儿还少见呢。” 苏瑛莺的两个大丫鬟,冬青和冬梅,苏瑛莺历来喜欢冬梅多一点,如今冬青又惹恼了苏瑛莺,心中自然着急。 春桃宽慰了冬青几句,才给冬青出着主意,道:“姑娘这回被太后训斥都是因为五姑娘,姑娘又历来是个好强的,心里肯定恼了五姑娘,冬青姐姐不妨给姑娘出出主意,若是有好主意能收拾了五姑娘,姑娘出了这口气,以后一定便会自此中用冬青姐姐,冬青姐姐也便不会总被冬梅姐姐压上一头去了。” 春桃进了晚风院便打听过冬梅和冬青,知道冬梅是家生子,而冬青却是小时候卖进侯府的,她又打听到冬青家乡在鹤州,便动了个心眼,也说自己的家乡在鹤州。 因此就和冬青成了老乡,冬青一直还算照顾春桃,若不然春桃一个刚进府没多久的丫鬟且不能这么快就熬成了三等丫鬟。 故此这会子春桃给冬青出主意,冬青也没生什么疑心,只是叹了一声道:“你说的简单,那五姑娘人精明的跟个鬼一样,姑娘几次三番在五姑娘那里吃亏,我一个没见识的丫鬟,能给姑娘出什么主意。” 春桃却咬了咬唇,低头半点没言语,又抬头瞧了冬青好几回,有些欲言又止。 冬青见她这样,眼眸一亮道:“可是你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春桃却直摇手,死活不愿意说,被冬青软磨硬泡几句,这才凑到了冬青的耳根道:“其实何须姑娘亲自动手收拾五姑娘,五姑娘也是个蠢的,锋芒毕露,谁都得罪,咱们侯府上可有个人比咱们姑娘更想要五姑娘的命呢,咱们姑娘只要给那人行些方便,现成的枪便有了,何必弄赃了姑娘的手。” 冬青心下一跳,眯了眯眼,道:“你说的是三夫人?” 春桃点头,勾唇道:“可不就是,三夫人生养了五个子女,如今除了在外游学的大少爷,其他子女哪个不是因五姑娘遭了大罪,尤其是三姑娘和六姑娘,生生地被毁了。奴婢虽然不知这其中的缘由,可也多少猜出都和五姑娘有关系。便三夫人被幽禁,还不都是庶出的给闹的,三夫人也就是被困住了出不来,若是能偷偷被放出来,只怕能一刀子捅死五姑娘。” 冬青却拧眉,道:“你说的是有些道理,大夫人最疼姑娘,姑娘求了大夫人,大夫人一准能有法子将三夫人偷放出来,可三夫人哪有那么傻,岂会直接拿刀子去寻五姑娘,若是那么做了,连大少爷二少爷也要被人嗤笑。” 春桃却道:“何须去捅五姑娘,只要将五姑娘和三少爷姐弟一起赶出侯府,他们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一个小孩,又都长的不错,还能有活路?至于怎么让三老爷将庶子庶女赶出去,这个奴婢却想不到了,不过姑娘和三夫人说不定会有办法呢。” 春桃的话令冬青双拳微握,双颊也因兴奋微微发红,听罢笑着看向春桃,道:“看不出来,你这丫头平日瞧着老实憨厚,心里竟然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主意。” 春桃被冬青黑洞洞带着探究的目光扫视,心中一惊,脸红着低了头,腼腆地道:“我这不都是为了冬青姐姐,冬青姐姐平日里那么照顾我,我瞧着冬青姐姐受罚被姑娘迁怒,也是着急。我是外头买进来的,不比春寻她们都是家生子,若非冬青姐姐照顾我,我在这府里头……早便不知被啃掉多少肉去了,也不能就当上了三等丫鬟。冬青姐姐要是倒了,以后我也不得好,我这才……只指望着冬青姐姐得了姑娘的高看,能够记着我。我听说前两日跟着姑娘到庄子的两个二等丫鬟到现在还被夫人拘着,若是这两个窝能空出来,还望冬青姐姐能提携小妹一把。” 苏瑛莺出府只带了冬梅一个大丫鬟,并两个二等丫鬟,白氏发现苏瑛莺被玷污一事儿时是在夜里,彼时屋中只有白氏和冬梅在,故此事情倒是遮掩的很严实。 为了怕别人怀疑,白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