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大叫不好。这个小行李箱是陈桉买大箱子时送的登机箱,很小巧,携带很是方便,也就意味着能装的东西实在是少。 她也没想到陈榆能关注到这些,毕竟有些时候,她跟陈榆也就一年能见两叁次。分别是大年夜中秋节这种传统合家欢的节日和陈榆结束工程偶尔回家看望的日子。又加上她当时在外省上大学,能撞上的时间也就少。 陈桉总觉得,陈榆跟她一样,也不喜欢回那个家。 同样也不喜欢她这个妹妹。 “陈桉,我要不要跟爸妈讨论一下你到底为什么死活想来杭城?”他说这话颇有些气定神闲的意味。他也猜出来陈桉为什么会不想待在海城。 那对夫妻实在是太压抑了,任谁都想逃离。而他是第一个逃走的人。陈桉总会走他曾经走过的路。 这精准地抓住了陈桉的命脉,她说:“哥哥。” 她仰起头露出了莹白的脖颈,细而长,平添了几分脆弱的美感。她眨巴着眼睛看他,企图激起他的怜悯。 呵,也只有在想撒泼糊弄他的时候才恢复了这点机灵劲头,才会喊他哥哥。 陈桉才不是什么乖乖女,他早就知道。 他说:“没有用的。陈桉。” 陈桉支吾了半天,自暴自弃了:“我之前在家一直在画画,网上接单子攒钱。但我的确考研报名了,这次也是真的想学习。” 陈桉是真的不喜欢在家,但又无处可逃。 在经济上,她从小就是被父母娇养的,他们根本没有传授她任何在人类这一欲望丛林中生存的技巧。 我们的小公主只要好好在这被人喜欢就够了。 学国画吧,传统有气质,男孩子也喜欢。 他们这样说,却又要求陈桉有一副好手艺。 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 陈桉厌倦了在家关起门时每一分钟的敲门声。 “桉桉,你为什么关门啊?” “桉桉,你在做什么啊?” “桉桉…” 于是她就学会了日夜颠倒,这聊胜于无的微弱抵抗。 陈榆没有细究,只是跟陈桉立下了时间表:“以后每天六点半起床,跟我去跑步。这几天先熟悉一下环境,我午饭会回来的。还有,不许熬夜。” 陈桉愣了一下,突然没头没脑冒出了一句话:“你好像爸爸啊。”一样的霸道,骨子里透出来的。 陈榆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说:“小孩子别乱说话。”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