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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心向谁烧


心中苦涩难言,换好衣服后每一个动作都是麻木的。随着下人出月亮门的时候,他回头望了一眼已经掩上的房门,目光似乎能穿透一切,看到那张琴。

    “公子琴声中似有竹浪千山,能再弹一曲吗?”

    “对不住对不住,我一时激动才离您这样近。但是您的琴声实在是太冷清了,您……为何自厌呢?”

    “哎,我还不知道公子叫什么呢?”

    空山中,小亭下,那位听懂他琴声,还触碰过他琴弦的小姐,不需要知道他是怎样淫乱低贱的人。

    “主子。”厉空把心中的哀伤在进门之前就收拢了回去,“您找我。”

    严维光还是闭着眼睛,随手点了点书案。厉空走上前去,身后最后一位离开的下人关紧了书房门。“主子可要厉空为您读信?”常年弹琴的手指上有一层薄茧,按揉太阳穴的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地让严维光胸中的焦躁平静了下来。

    但是还不够,严维光不多时就睁开了眼睛拉着厉空的手腕把他拽到身前,猝不及防的厉空不小心仰躺在了桌案上,半束的发丝铺开,发尾落进了砚台中浸了墨汁。少年的身型在男人身下显得如同青竹一样消瘦却柔韧,即使后腰弯折出了脆弱的弧度,两条长腿依然稳稳站在地上,尝试着发力让自己重新站直。

    但他没有再站起来的机会了,因为严维光站起来伏在他身上,气息将他完全笼罩。

    “主子,主子还请起身,厉空还没为您读信呢。”他露出用过无数遍的谄媚的笑,希望能让严维光倒胃口,让严维光想起还有别的事情比折磨他更重要。

    “你不想?”严维光攥着他的前襟,一双眼睛电光般扫视过他的身体。“厉空,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要做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提醒?”

    厉空抓着桌边的双手扣得死紧,他不是第一次听这样的话,甚至他就是从这种被人当成玩物和泄欲工具的生活中一天一天活过来的。可是这些早就如同呼吸一样平常的话,从某一刻开始让他再也无法不痛不痒地听进去。他觉得屈辱,却又不得不继续用温驯的声音对男人说:“主子的事自然不需要任何人置喙,厉空只是替主子忧心这些惹人烦的事,如果主子想要,厉空怎么敢拒绝呢?”

    但男人没有放过他,这身特殊的锦衣本来就是为了方便主子办事而特意给后院的人缝制的,衣料甚至不需要怎么用力拉扯,厉空就感觉到自己的下身已经没有了任何遮蔽。一只大手按在了他的卵袋上,他的玉茎被虎口卡住,这具下贱的身体不顾他的意愿在熟悉的感觉中渐渐复苏,立起来顶到了男人的玉腰带上。

    “已经几次了?”男人盯着他的眼睛问,“从春猎回来开始,你就各种手段不来侍奉,却非要出现在前院的宴会上。”

    厉空的脖子被他掐住,像一条被激浪冲上岸边的鱼一样一边挣扎一边大口呼吸。

    “你是我后院的人,来了前院居然不去帮我笼络大臣,你到底想干什么?”厉空因为缺氧和恐惧抖如筛糠,却根本想不出理由来回答。

    可他又能有什么理由呢?他是玩物,他是娈童,他不应该有任何除了取悦主子以外的念头。他又有什么能够奢求的呢?哪怕在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思念,想要在前院的宴饮中偷看一眼她的亲人,怀抱着能够偷听到她只字片语的近况的心靠近一些的时候,她的父亲都会把他当成主人家派来供人亵玩的东西往怀里扯。

    他绝望,却又不肯放弃那轮月亮。

    要不就这样死掉吧。被折磨死的玩物也不只一个两个,被掐死,就不用再屈辱地活着了。

    但他从来都没有如愿过,漫天神佛没有一个愿意把恩泽赐予他这样的腌臜人。他的痛苦和顺从取悦了男人,而他被侵入的时候,居然还本能地扣着桌边,免得自己被顶得乱动,让主子不能尽兴。

    下贱,太下贱。

    这种时候,他不配想起他的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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