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森坐的很直,眼角的余光瞥向男人的脸,温润清秀的面庞绷得很紧,眼角有血丝,大概是在昨晚没睡好的缘故。 方灼察觉到他的关注,没吭声。 真以为爸爸治不了你么,一次治不好咱们可以来两次,反正我这一辈子的时间都是你的,咱们慢慢耗。 约莫七点半的时候,车停在了校门口。 邢森下车的动作比以往慢很多,他在等男人笑着跟他说再见。 方灼看出来了,他偏不说,等到人下车,直接伸胳膊把车门给拉上了。 邢森的嘴角迅速压下去,漆黑的眼睛透过车窗,盯着男人的侧脸。 方灼假装不知道,羡慕的看着正前方一位也在送孩子的家长,同样都是儿子,人家的宝宝下车以后朝着老爹又是笑,又是撒娇多要点零用钱,他这个,半天蹦不出一个屁就算了,一上车就冷眉冷眼。 每天把人送到学校,见邢森转过背,头也不回往前走的时候,方灼就恨不得朝着他的屁股踹一脚。 可惜这是他大佬,踹不得,就是踹了还得自己亲自上手揉揉。 哎,这爸爸当得太没有气势了。 所以一到会所,屁股沾上老板椅的瞬间,方灼在邢森面前抬不起头的气势迅速反弹。 进来汇报昨日情况的经理大气都不敢喘。 这陆二少跟他以前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虽然长得不凶,但始终冷着脸,惜字如金,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别说是他了,会所上下谁见了他,都会带上几分畏惧。 听汇报完,方灼挥了下手,“我都知道了,你出去吧。” 这话如同一道特赦,经理后退着离开办公室,门合上的那一瞬家,方灼的老板人设崩了,打开电脑,开始玩儿游戏。 快中午的时候,一直安安静静的手突然响了,是会所的合伙人。 那头声音带着怒气,“陆二,我怎么听人说你把会所的那些服务都给撤了,你什么意思?” 这通电话,即便是对方不打,方灼迟早也会打过去。 两人经营理念完全不同,从分歧到分家,是必然结果。 方灼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手指在键盘上敲着,“和谐社会嘛,我们这些个体户,当然要响应国家号召。” “你把那些东西撤了,老子靠什么赚钱。” 大哥哎,你怕是也没来查过账吧,这地方一年的分红,还不够你买半辆车的。 而且你是为了赚钱么,时不时从店里抓个小妹儿走,以为我不知道啊。 方灼停下手,还是那句话,“创和谐社会,人人有责。” “你……”那头语塞,最后骂了一句,“你他妈是吃错药了吧!” 方灼说,“没啊,老四,商量个事呗,你把手底下的股份转给我。” “这儿等着我呢,老子告诉你,不……” 方灼懒洋洋地抛出一个炸弹,“我哥的意思。” 合伙人顿时消音。 原主身边那几个狐朋狗友,对陆炎都有畏惧,一来是因为陆家的势力,二来是因为陆炎这个人。 很早以前就有人告诉过原主,你哥笑里藏刀,一看就不是善类。 原主傻白甜的维护道,“他那都是为了在外面应付,装的,对我可好了。” 好个屁。 旁观者清,陆炎虽然没有明面上宣布已经将原主的股份占为己有,但从他在公司越发强势的话语权就能看出,他手里的股份比以前多了。 从哪儿来的? 草包弟弟那儿呗。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