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灼把手伸进衣兜掏了掏,掏出一张递给他,“贴上吧。” 顾恒接过创口贴,并没有后贴上,而是在抵达十五楼,离开电梯以后,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方灼一出电梯就听见走廊里有脚步声。 急忙拐过进走廊,朝着前方挺拔的背影喊道,“霍先生,能麻烦您等一下吗?” 霍延步履不停,仿若没有听见。 方灼跑得更加卖力了,抢在对方进门前,把人拦了下来,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我工牌掉到您房间了,我能进去取一下吗?” 霍延的眸光晦暗一瞬,这些年,被送来的男男女女不是少,以如此蹩脚的方式,想引起他注意的,这倒是头一个。 他用房卡开门,侧身,示意方灼自己进去。 方灼没想到对方这么好说话,他都已经做好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准备了! 不管了,先拿到工牌再说。 他走进卫生间捡起工牌,体贴地替男人放好洗澡水,又把浴巾叠成一只可爱的小老鼠,摆放在伸手就能拿到地方。 霍延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 房间、走廊、甚至是员工操作间,顶层的每一个角落里,都被他的人提前装上了隐形监控。除了他和下属,没有人知道。 霍家表面平静,实际上个个都想他死,或是正在等他死,十几年来,他崩着的那根玄弦从来没有松懈过。 霍延将视线移向屏幕,看见一只活的大老鼠,和一只毛巾叠的死老鼠。 保镖进来,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里面是林海洋的全部资料。 霍延翻阅一遍,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这的确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即将步入大学的少年,和霍家分支的人没有任何关联。 方灼不知道自己老底被掀了,他从卫生间走出来,微笑着说,“霍先生,洗澡水已经为您放好了,如果需要,可以随时叫我。”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快到门口的时候,霍延突然开口。 “我让你走了吗。” 方灼握住门把的手落下,他转身,“您还有什么吩咐?” 霍延眼神平淡,已经走到沙发前坐下。他翘着腿,坐姿闲适,却偏让人有种危险逼近的感觉。 “林海洋,你家里有几口人。”霍延说。 “两口。” “大学考上了吗?” “考上了,T大。” “谈过恋爱吗?” “没谈过。” 霍延的问题没有章法,看似很随意,但方灼知道,对方这是在试探。 他暗自庆幸,还好有原主的记忆,否则这会儿怕是已经被枪给崩了。 霍延安静下来,目光却一直落在方灼身上,让人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巨型野兽盯上的弱小的动物,对方不急着吃,而是在逗弄。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灼已经紧张得满头冷汗,霍老板终于大发慈悲放过他,“出去吧。” 方灼硬着头皮道了声,“晚安,祝您好梦”才迈着僵硬的腿走出房间。 为了方便随叫随到,经理特批让他晚上可以使用顶层末尾的房间,暂时作为值班休息室。 刷卡进门,方灼就像是被抽走了骨头,软软滑坐到地上。 “霍延是不是看出什么了?他刚刚为什么试探我?”大概是还没从刚刚的紧绷中缓解过来,方灼语速很快。 233说,“应该不会,你刚刚挺镇定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