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鸟惊飞。 “楚七,下头的事儿,咱家可就帮不上了。”郑二宝说着,又悄悄退下了。 夏初七轻咳下,扒开树叶慢慢朝赵樽挪了过去,双手垂着,脑袋低着,加上她本来就小小的个子,越发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儿,乖顺得不行。 “那个……爷……” 赵樽像是没有看见她,继续舞剑。 初七余光偷瞄了他几次,才歪了歪嘴角,轻哼一声。 “我会做18种独门高效的房中秘药,32种你没有见过的稀罕武器,64种拯救垂死之人的办法,128种你没见过没吃过的营养美食。最最主要的是,我有365种可以让你承包天下鱼塘的好办法……” “所以呢?” 靠?听不出来? 喉咙口都快杀出刀光来了,可她还得摆着笑脸。 “我这样有利用价值的人,你上哪儿找去?你舍得么?” “唔。” “唔什么?”夏初七火气快要压不住了。心里话儿,他要不答应,她就索性弄死他,大不了两个人同归于尽,大傻子就让他吃自己去吧。 “不是喜欢他生得美?”他瞄过来,一双黑眸深不见底。 “啥啊?他哪有爷您生得好看?呵呵呵,我那玩笑话,你甭往心里去。” 赵樽一个“回刺”,剑尖直指向她,身姿凌凛如与剑合一。 “听说你赚了范从良一百两?” “……只剩五十两了。” “那就五十两。” 狠狠瞥他,她怒视,“什么意思?” “五十两,本王便替你拒了东方青玄。” 夏初七完全被他的话给吓到了。 “喂,你没发烧吧?你可是一个王爷哎,我说你到底是缺钱呢还是缺德?你就见不得穷人喝口稀饭,见不得穷癌得到治疗是吧?” “出息!”赵樽不冷不热的收剑入鞘,居高临下的冷视着她,如同在看一头落入陷阱里的可怜小兽儿,“去,把脸洗了,换张哭脸。” “啥意思?” “你不哭哭啼啼,不情不愿,本王又如何向东方青玄交代?你该知道,锦衣卫……不好惹。”他说得淡淡的,冷冷的,情绪泛着凉,好像还真的为了她牺牲蛮大的样子。 一刻钟后—— 夏初七跟在赵樽后头,一路抽抽嗒嗒的往东院而去,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倌儿,心里想着自个儿不翼而飞的一百两银子,又是心酸又是气苦。 “殿下竟亲自把人送来了,这可怎么使得?” 东方青玄迎出来的第一句话,便是妖意盈盈的恶意。 一弯胳膊勾过躲在身后的夏初七,赵樽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意,低头瞅她一眼,一席话说得意味深长。 “东方大人有所不知,本王的小奴儿素来有点小性子,实在被宠坏了。尤其这房帷之事,说是离不得我了,闹得要死要活,你看本王也不好太过薄幸。好歹是我的人了,不能强求他顺了你。” 什么叫为了他要死要活? 什么叫房帷之事上,已经离不得他了? 这王八蛋得了便宜还卖乖,顺便在东方妖孽面前夸耀自家的性能力? 一肚子怒火积在心窝子,夏初七是骑虎难下了,那抹了生姜的眼睛,不受控制的一直往外掉眼泪,在这样的天色之下,任谁都看得出来,她是有“多么的舍不得晋王殿下,尤其是那房帷之事”。 赵樽简直就是一个变态。 她哀怨地缩在他的臂弯里,耷拉着脑袋,打掉了牙齿和血吞,做出一副小媳妇儿的样子,而且还是一个男装的小媳妇儿,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可再憋屈,仇也得改日再报,先得顺着他。 “东方大人!” 赵樽状若温柔的抚了抚她的头,冷冷瞄向神色怪异的东方青玄,“长夜寂寞的滋味,也实在难熬。本王另为你备了一份厚礼,想必你会喜欢。” 说罢他一个转身,冷声沉喝。 “把人带上来。” 很快,两个戎装配刀的金卫军便抬了一个人上来。 对,是抬上来的。 因为那个人一只腿已经没了,另一只腿还包扎着厚厚的白布。更可笑的是他脸上也像之前的夏初七那般,擦了脂,抹了粉,搞得像一个唱大戏的。 夏初七仔细一瞅。 喔唷,这不是被她的“粑粑雷”给炸断了腿的吴参将吗? 几乎下意识的,她脑洞大开,恍然大悟——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