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又是作揖,走了两步,又回头。 箱子里头装了一个大活人,要是晋王那侍卫把箱子就往那儿一放,也不去打开来查验,那等明儿一早起来,里头的人只怕真就得见阎王去了。可这个点儿人家说殿下已经歇了,他又怎么可能硬是要求通传,或者让他们亲自开箱?只能先回禀大都督再做计较了。 “抬进去。” 二鬼不高不低的喊了声儿,那两名金卫军便抬了箱子往玉皇阁偏殿走。 一见这状况,他叹了口气,“站住!东西放哪儿去呢?” 那两个人显然有些不明白,停下脚步来盯住他。 二鬼使劲儿一招手,指了指赵樽的房间,“放哪儿?当然得放殿下房里。” “啊!?”那两名兵士显然不太明白。 “啊个屁啊,速度点!”二鬼也不明白。 他不过是刚刚儿才接了那个命令而已。 主殿里头,赵樽果然还没有睡下。得了郑二宝的通传,三个人抬了那一口黑漆漆的大木箱子,小心翼翼的入了屋。一进去便见他松散着一件栗色的缎面儿寝衣,腰上一根儿鸦青色玉带松散的系着,身子半倚在床头,手里还拿着那一本整天研究的《火龙经》,浅蹙着眉头在看,见他们抬箱入内,连多余的话都没有,只是懒洋洋瞄了一眼,便摆手。 “都出去吧。” 二鬼看了眼主子爷的脸色,心里忖度下,和那两个抬箱的兵士一起,包括原本在里头侍候着的郑二宝和两名值夜的婢女,没有一个人敢多问,都施了礼,倒退着出来了。 “里头还舒坦吗?”黑眸微微一眯,赵樽冷冷的问了一声,放下了手上那本线装的《火龙经》,起身不急不徐地朝那口大木箱走了过去。 里头的人,自然不可能回答他。 他微微蹲身,拧着箱盖上虚挂的铜锁,一把将盖子掀开了。 “唔……唔……” 夏初七被堵上了嘴巴,反剪了双手,半拘着身子蹲在里面,一双大大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他,小脸儿上带着一种诡异的潮红,身子因了突发的药性有点儿打哆嗦,虚汗已是湿透了她里头的衣裳,样子看上去极其狼狈。 “可怜的。”赵樽扯开她堵嘴的布条,弯下腰来,盯住她,似是有点儿惋惜,又似在幸灾乐祸,“早说让你到爷这来侍候,你偏不乐意。” “少他妈在这儿说风凉话。”瞧着眼前的赵贱人,夏初七是又爱又恨,爱的是终于有救了,恨的是她心明镜儿求他必须得‘割肉’。 “一百两……”夏初七咬牙切齿的出了个价儿。 “什么一白两?”赵樽眯了眯眼。 先人板板! 这个赵贱人! 她就不信他瞧不出来她现在是怎么着了! “废话少说,帮……不……帮?” 夏初七自觉自个儿语气凶悍。 只是,乍一出口,那往常清灵好听的声线有气无力的,全是难耐的嘶哑。 “帮你?”赵樽微微眯眼。 “对……”这会儿,夏初七正在天人交战的关键时候,身子里难受的空虚着,像有无数只虫子在往里头钻,在咬,在撕扯,在搔动,让她控制不住的呼吸加速,血液逆流,皮肤上也像在火上炙烤、燃烧、沸腾,难受得都快无法自控了,满脑子想的都是尽快花钱消灾。 轻‘哦’了声儿,赵樽表情淡淡的。 “爷要怎么帮?” 夏初七又气又郁卒的扭动了一下身子,觉得那团火儿在心里燃烧得更烈了,可她的腰板子却挺得更直了,一双迷糊的眸子剜了他片刻,却是再也支撑不住,膝盖一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