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她的思维又转了回来。先把那赵贱人从大脑里屏退了出去,回头又把一直僵硬着肩膀的傻子带回了她自个儿住的屋子,请梅子先去灶上为他煮一碗压惊汤,她则留下来安慰他。 可不论她怎么说。 过了许久,傻子还是不说话。 心知他心里有坎儿过不去,夏初七也不好强迫他,只能不停的与他说话,安抚他的情绪,“傻子,没事儿了,都过去了啊,你不要再去想那许多。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死了便也就死了,原就与你没有关系,你就当从来没有见过她,好不好?” 她说了许多的话,可傻子还只是坐在那里,一双手拽住她不放。 不说话,不抬头,许久都没有再吭声,就像被人给抓走了魂儿一样,一颗大脑袋始终低垂着,沉默得让夏初七越发的心痛他。 “哎,傻瓜。” 又是无奈,又是担忧的叹了声,她却无可奈何了。 换了正常人遇到这种事儿,也会受不了,何况他原就是心智不全的傻子? 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夏初七想了想,突然又去扯他的胳膊。 “哎,傻子,你晓得么,你后腰上有一块儿胎记。” 这一招儿,果然有了效果。她先前安慰他的时候,他一直都没有动静儿,估计思维都随了她的话还绕在莺歌死亡那件事情上,而这会子却是被她给绕开了,抬起头来,一双红通通的眼睛盯着她,过了半晌儿,才讷讷道。 “三婶娘说,不许告诉旁人,也不许在旁人面前脱衣服。” 这一回,轮到夏初七不吭声儿了。 难道说那个胎记有什么不同的意义,为什么不能告诉别人? 但傻子先前出事那会儿,一直光着上半身被众人围观着,即便他谁也不告诉,看到的人也已经不在少数了吧?目光顿了一下,她蹙着眉头,又小心翼翼的套傻子的话。 “那三婶娘有没有告诉你,为何这事儿不许告诉旁人?” 嘴唇动了几下,傻子似乎有点难以启齿。 见状,夏实七的好奇心越发的加重了,“怎么回事儿,说啊,你对我还要隐瞒啊?” 傻子偷瞄了她好几眼,那一颗大脑袋垂得更低了。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才咕哝着道出了真相,“三婶娘说,如果告诉了旁人,小鸡鸡就会飞掉……” 夏初七一阵错愕。 打死她也没有想到,会问出这样的结果来。 不过很显然,三婶娘是想用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堵住傻子的嘴巴,不让这件事儿泄漏出去。因为依了傻子的智商,她说得再多,他也领悟不了。那么,也就是说,傻子那胎记有可能关系到他的什么秘密,而三婶娘恰好是一个知道他秘密的人? 低着头愣了半天儿,傻子见她在那儿思考,又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来,紧张兮兮的抓了一下她的手,才一把将她紧紧的抱住,像一个依赖娘亲的孩子,语气又软,又有些害怕,更像是在为自己辩解。 “我睡着了,睡得沉沉的,睁开眼睛她就在了。草儿,你信我。” 他傻乎乎的样子,弄得夏初七哭笑不得。 一直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她柔声安抚,“傻不傻啊?我自然是信你的,要不然我能帮你么?傻子,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王爷不也说了么?是那个女人自己不要脸的跑到你屋里来死了的,根本就不关你的事。” 傻子轻轻哦了一声儿。 过了好久,他一个人闷着脑袋想半天,才又突然开口。 “草儿……我两个家去吧,这里不好……” 夏初七心知一个人对家的渴望,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即便家的条件不那么好,也都会是每个人都心心念念的港湾。对于她来说,前世部队便是家,而在这个世道里,其实还没有家的概念。 但她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