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她绞着绢帕的手一顿。 说来说去,关键的问题还是在李邈。 她不在这三年,他们过得多好,哈萨尔待她多好。 只要李邈还在,她就永远没有机会。 既然夏楚已经答应不告诉哈萨尔内情。 那么,李邈…… 只要她不在了,永远不会再有人知道秘密。只要她不在了,也永远没有人再与她争男人。原就不平静的心脏跳得更欢了,她一双原本美丽的眼,被妒火和恐惧烧成了赤红。 她不能束手就擒,必须做最后一搏。 转过身来,她看着云香,“去备一匹快马,等在后门。” …… 半盏茶的工夫后,李娇走向了李邈居住的院子。 她心知,如今做出这个决定并不明智。要是不成,必会打草惊蛇,反倒惊动了哈萨尔。但她没有路了,夏楚已然把她逼到了极点,她的理智早已被惊恐磨灭。 当初在悬崖上捅了李邈那一刀后,李娇做了许久的噩梦。但她想,人各有命,那是李邈的命,怪不得她,她没有错,她只是为了得到自己喜欢的男人。这样安慰着自己,后来才慢慢的平静下来。可她没有想到,一个以为再也不会见到的人,却活过来了。 她痛恨,当初为什么她没死? 更让她难受的是,她为什么要把那些事说给夏楚听,让她来要挟自己?为什么她要把鸳鸯玉佩交给夏楚,让她转交给哈萨尔,那不是明摆着要与他再续前缘吗?她不能允许别人夺去她现有的一切。 她家破人亡,除了哈萨尔,如今一无所有。 如果连哈萨尔这个最后的依靠都失去了,她即便活着也是再无意义。大不了鱼死网破,宁可玉碎也不愿瓦全,她不能让她得逞。 她边走边想,速度不快,但手心攥得极紧,面色也是苍白,就像内心住着一个魔鬼,占据和控制了她灵魂,鬼魅一般在喊着她——一定要杀了她,不能再让她出现在哈萨尔的面前。 她身上冰冷,她其实很恐惧,她忌惮李邈,害怕李邈,但是却恨不得她死,她一定要把这个让她害怕的人除去,再也不要见到。 最多往后,多给她烧点纸钱。 想到这里,她双眼发烫,激动得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最后的一点亲情良知,终是被她连狠挖去。 “吱呀”一声,她推开了房门。 为了不打扰李邈的静养,屋子里只有两个婢女,见到是她本人来了,婢女恭敬地请了安,就被她轻易地打发了出去。 她走入里间,隔着一层薄薄的帐幔,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李邈,目光里猩红一片,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的悬崖上。 有呼啸的北风在耳边狂吹,有两种不同的声音在心里交缠。 一个说她是你姐姐,你唯一的亲姐姐了,她对你很好,不要这样做。 另一个说有她就没有你,有她在沙漠永远不会多看你一眼,杀了她。 杀了她,杀了她! 猛地捂了下心坎,李娇觉得自己快疯了。 屋内光线不好,点着蜡烛。烛火适时“啪”的一爆,李娇惊醒过来,慢慢走到床头,撩开了帐幔,坐在床沿上,静静看着李邈好久没有说话。 如果可以,她希望现在就掐死她。 可在阿巴嘎城里,她不能。 咽了咽口水,她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喊了一句。 “姐。” 床上的李邈刚喝完阿纳日端来的药不久,面色苍白得没有半分血气,脑子晕晕沉沉。但她是习武之人,警觉性本就比常人要高,其实李娇一走近,她就感觉出来了。 轻轻睁眼,她看着李娇,声音极哑。 “你来做什么?” 李娇愣愣看着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