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扬眉吐气了一般,哈哈大笑道,“殿下,你一定没想到会有今日吗?你虽对老夫不仁,但老夫不能对你不义。这样,你跪下来替老夫擦鞋认错,叩头赔礼,老夫或可在皇太孙面前,替你美言几句,饶你不死。” 为他擦鞋?叩头? 赵樽眸子危险半阖,唇角勾出一抹极冷的弧线来。 “魏国公属癞蛤蟆的?好大口气。” 不等夏廷德再接话,整个金卫军的将士气血都翻滚在胸腔。 “弟兄们,夏老狗该死!咱与他们拼了。” “拼了,拼了!” “杀!杀!杀!” 以五万人对二十万人结果会如何,没有人会知道。但赵樽素来不喜冲动行事,他最擅长的便是兵不刃血。先前的不辩不驳,自然是为了引起将士们的不平。 哀兵必胜,古礼也。 打与不打另说,首先在气势上,就得压夏廷德一头。这边嘶吼起来,如狼如虎,呐喊声破入云霄,整个苍穹似乎都在为他不平,为他呜咽悲歌。 这结果,也惹得阴山行营的将士,有一些默默心寒。 剑拔弩张的形势,一触即发。 夏廷德见赵樽不动声色,仍是清风霁月般泰然自若,有些吃不准他的心思,皱起的眉头再难松开。但事态已然发展至此,不动武没法解决。 转而,他又看向他自己的人。 “将士们,奉圣谕擒拿反贼赵樽,但凡协助罪王的人,一律视同谋反,按朝廷钦犯对待,全部就地处决,杀无赦!” “谁敢?”赵樽冷喝一声,缓缓抬眼看他,平静无波的眸底,慢慢生出一抹决绝的杀机,凛冽如同要撕碎猎物的野兽,瞬间让人屏紧了呼吸。 “你敢动手,本王定要你追悔莫及。” 夏廷德骇了一下,避开他冰裂般森冷的目光,冷冷一喝,望向场上众人。 “不知死活,动手!” 夏廷德一声令下,早已埋伏在四周的阴山行营兵卒们便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黑幕苍穹,风卷雪舞,闻之让人心生恐惧。刀光剑影,弓弩箭镞,血气、杀气,人声、刀声,嘶吼声,杀声四起,偌大的营地上乱成了一团。 这是一场血肉之躯的混战。 金卫军都是久经沙场的战将,加之如今个个心有怨恨,更是疯了一般刀刀皆是斩杀之力,那英勇无匹的样子,观之令人生寒。 片刻工夫,雪地上便已倒下了无数的尸体,还有一个个挣扎着倒下的伤兵,鲜血的红,与白雪的白混在一起,颜色极是刺目。 就在这混杀之时,营外突然一人飞骑而入。 “报——!” ☆、第153章 旁若无人的拥吻——! 漫天的风雪纷飞,这人的一个“报”字并未引起多少人的注意,人人都杀红了眼。该杀的人还继续杀,还砍的人也还在砍,整个天地已经是一片杀戮的屠宰场,直到他高举的手上,扬起一个黄金的令牌。 “陛下有令到。” 一声划破长空的嘶吼之后,四周安静了些许。 这里不管是阴山行营还是北伐军,都是大晏将士,陛下这两个字,还是极有威慑力的。 “住手!”赵樽唇角微微一扬,冷冽的面色深幽难辨,挥手让人停下。而一句“陛下有令”也让夏廷德的人,纷纷住了手。 场上安静下来。 很快,那人骑着战马已然奔至赵樽的面前,他没有理会旁人,翻身下马,生生一跪,在三军阵前,大声呐喊,声如洪钟。 “殿下,圣上给您的来函。” “哗”一声,场上响过低低的喧哗。 赵樽看他一眼,并不多言,只是慢条斯理地从他高举托起的双手上接过一封信函,淡淡道了一声。 “丙一,辛苦。” 那人抬起头来,嘿嘿一笑。 “不苦,就是跑死了十来匹骏马,怪心疼的。”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说笑,也就是他了。丙一正是赵樽麾下“十天干”丙字卫的首领。说到这里,他咧着几颗大白牙,又把令牌递了上去。 “这是陛下手令。” 赵樽再次接过令牌来。那是一个纯金打造的令牌,乃是当今洪泰皇帝所有,令牌的正中写着年号“洪泰”二字。 赵樽默了默,拆开信函。 信上写了短短几行字,却是洪泰帝亲笔。 “吾儿亲鉴:接获手书,吾心慰之,你母亦是垂泪盼归。漠北苦寒,闻吾儿身子欠安,甚为挂念。古语云: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我朝与北狄宿怨已久,不急于一朝一夕,来日方长,善自珍重为要。吾儿素有头疾,朕已命人督造茯百酒,解吾儿痛楚,便拟旨令尔速速归京,与父母共守新岁。父上。” 一封信,字不多,但信上没有“朕”,只有“父”。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