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必了。”赵樽截住他的话头,冷冷看他,语气并无波澜,“我赵樽要的东西,自会去抢。我不要的东西,塞给我也无用。” 东方青玄眸色一暗。 赵樽定定看他,补充一句,“不管是江山,还是女人。”末了,见他不语,又恶劣地补充,“当然,男人也一样。” 东方青玄低低一笑,不知是怒的,还是气的。 “可你也伤她的心了。” 这个“她”,说得是谁,两个男人都心知肚明。 赵樽锐眸微微一眯,终是没有搭话。 说到这样多的话,这个“她”才是杀手锏。 东方青玄知他,懂他,所以,他方能伤他。 眼皮儿一抬,他看他一眼,一声不发,大步离开。 东方青玄留在原地,看着他孤寂的背影,久久不语。 世上的残忍太多,又何止于被人横刀夺爱? 明知无望,却不得不沉沦,更是一种卑微…… ~ 晋王府。 琼花玉树一应如昨,可人却未成双。 承德院里,赵樽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手撑着额头,缓缓揉着,静静坐了许久。院子里侍候的下人,都被打发了出去,无人可见他如今的情绪。 良久之后,他的视线终是落在案几下的抽屉上。 那个抽屉,他平素喜欢放一些不太紧要的私人物品,阿七从前在时,他在房里处理正事,她会调皮地坐在他的腿上,偶尔会在抽屉里胡乱翻找,说找找看他有多少银票地契房契,估算一下他的身家。找不到她就会他上下其手,那两只爪子总不太规矩,没被发现,就偷偷挠他,偷了腥的小野猫似的。被发现了,就索性直接捏他,掐他,根本就是不懂礼知节为何物。 他时常头大不已,斥她不知羞。 可她似是发现了他那点不自在和窘迫。 她得意了,他越不自在,她就更自在。 每次哧哧几声敷衍过去,她下回还依然如此,怎么教都不听,说一些浑话,比寻常男子更敢出口,那一些举动更不是寻常妇人所为。即便懒洋洋地赖在他身上看书时,她那只爪子也不安生,非要撩拨得他心猿意马,实在受不住现了原形,把抱到桌上狠狠欺负一回,她才一边喘一边哈哈大笑,骂一句“德行”或“禽兽”…… 思绪到此,他突地皱了皱眉头,抽屉上头有一把锁,可钥匙原本是插在锁上的。可如今,抽屉锁住了,钥匙不见了,只有一把锁,孤零零地挂在那里。 他抬手,想要用力扯开锁。 可想了想,他眉心敛住,又松开了手。 在承德院里,除了她没有人敢动他的东西。 既然是她锁上的,就让她锁上吧。 抿紧了唇,他慢慢抬起左手,将腕上的“锁爱”解了下来,爱怜地抚着它,冷硬了许久的脸色终于软了下来,他盯着锁爱,就像盯着那个人的脸。 “阿七,你不会怪我,对不对?”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除了他自己谁也听不见。他的也很柔,柔得就像他轻轻摩挲的“锁爱”,不是一只护腕,而是一个女人,他怜若至宝的女人。 “你等着我,我说过的话,不会忘。我一定要用天下最贵的聘礼来迎娶你……他给得起的,我给得起。他给不起的,我也给得起。” 东方青玄那人问题他先前没有回答,也无人知晓一个男人看见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抱走,只能一动也不能动,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心情。赵樽的脸上,似乎看不出来痛苦,他只是轻轻地抽出“锁爱”上的一把薄薄刀片,然后,在自己的胳膊上,轻轻地划了一刀。 刀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