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成为路人,便是为了护住我兄妹二人……” 夜明珠的光线,幽幽地闪在他的身上,他妖艳的唇,仿佛在滴血。 无人知晓,当年只有七岁的他,抱着尚在襁褓的阿木尔……到底吃过多少苦。他说行过乞,讨过饭,下过跪,挨过打,那只是一句云淡风轻的话……但没有切身感受,又如何能真正体会,一个仓促的孩子,那份罪不仅受在身上,也刻在了心里。 那些满是鲜血的,无望的日子,在他的回忆里早已经结成了疤,结成了怎样都不能痊愈的疤,不管经过了多久,不管任何时候掀开来,里面都是鲜血淋漓的伤口。 一切的一切,就像一场噩梦,已困了他许多年。 “难道我不该疯吗?”东方青玄身上的锦袍,经过三天的闯关,已不再鲜亮,可他站在夜明珠的光线中,那冷冷清笑的表情,却仍旧像一个王孙公子,美艳不可方物。 “天禄,若是你……又当如何?” 赵樽冷冷凝着目,回忆拉到他的六岁。 恍惚了一下,看着东方青玄,他的衣袂在微风中,轻轻翻动。 “东方青玄,往事已矣。人得学着放过别人,才能放过自己。” “如何能放?如何放得下?”东方青玄冷冷反问。 赵樽眉头一蹙,“若是不放,你待怎样?” 东方青玄看着他,看他一袭黑袍威风凛凛的样子,看他仿佛天崩地裂也不会变色的面孔,脑子里走马灯似的晃过去的,是两个人从相遇到现在的种种过往。 突然地,他冷冷一笑,“天禄,我两个再打一个赌如何?” “我们赌过很多次。”赵樽抿唇,“你都没有赢过。” “是。我没有赢过……”东方青玄轻轻摆了一下左手臂,那一只袖子因为没有了左手,微微一荡,令人心情格外沉重。可他却以不在意,脸上一如既往摆着笑容,人人都看得见,却从未入心,“这一次,我一定会赢。你说呢?” 赵樽冷着脸,看着他,眸底突然肃杀一片。 “东方青玄,你敢动她,我会让你整个兀良汗来陪葬。” 他突如其来的古怪,惊了夏初七。 因为耳朵不方便,她一直来回注意着东方青玄与赵樽的对话,看着他们的嘴唇,心里还得思考和琢磨,神经始终处于一种高度集中的状态,紧张得手心都攥住汗来,以至于她根本就没有察觉,东方青玄手上的锋利的腰刀,已不知何时出鞘,悄无声息地抵在了她的腰上。 腰刀未入肉,也抵得不太近。 而她丝毫未觉的原因,一是东方青玄做特务头子做惯了,武艺高强,拔刀无声无息。二是她太过相信东方青玄的无害,相信他至少不会伤害她。所以她才敢半点防备都没有的拦在夏廷赣的面前,为他挡住危险。 看了赵樽的话,她冷不丁抬头,迎上了东方青玄似笑非笑的眼。 “你要做什么?” 东方青玄眉一扬,“你看不出来?” 心里一窒,她呼吸微紧,“你要杀我?” 东方青玄笑,“你该不会以为……我不会?” 在这之前,如果让夏初七回答,她一定会很自信的以为不会。 可如今,看着他妖艳的面孔,她说不出这句话来。 塔殿内气压很低,良久,没有一个人说话。 东方青玄对夏初七的心思,哪个人不晓得? 所以,不仅是她,其实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巨变。 想到过去种种,夏初七暗自一叹,有一种浮生若梦的无奈。 她笑着,调侃道:“你不是喜欢我吗?你舍得杀我?” 东方青玄眉目一沉,腰刀往前递了递,一双凤眸在昏暗的光线下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