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陈大牛还非常了解赵樽。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了解”二字,有时比多出千军万马还要管用——而“了解”二字,也可以嫁接到耿三友身上。 耿三友了解陈大牛,正如陈大牛了解赵樽。 “呵,有意思。”兰子安淡淡一笑,起身为耿三友茶盏里续了水,抬起眼眸时,眸底波光微微乍现,“咱们的皇帝陛下,何尝又不是一个运筹帷幄之人?” “那是那是。”耿三友抱拳还他续水之礼,又热情地招呼他坐下来,用“官方语言”对赵绵泽进行了一番全方位大范围的褒赞之后,突地压沉声音。 “兰大人,陛下还有一言要我转达。” 兰子安轻“哦”一声,静听下文。 耿三友目光微眯,“陛下的密旨,要兰大人仔细参悟……” 兰子安心里一怔。 接着,他抬手,喝茶,笑了。 “看来耿将军此行的任务,不仅要‘拖’赵樽,还要替陛下对我行监督之职呢?” ~ 霸县攻克。 赵樽于冬月初七晚间到达县城。 战后的晋军队伍修整了三日。其后,陈景领命继续挥师南下,乘胜追击,五日后,晋军在霸州地区的地方军屯,收编了南军约两万余人。 晋军往南“收割”的路上,在雄州遇到了兰子安与耿三友重新布置的防守。只一日下来,便发现敌人换了防守之法。 南军不再像先前那般猛打猛冲,他们似乎得到了某种战斗精髓,且战且退,打不赢就跑,跑远了又回来挑逗,与晋军在霸县、雄州、涿州、固定一线的纵深处来回攻击,竟暂时性的牵涉了南下的晋军。 战场上风云变幻,层出不穷。 这形势看上去,像是晋军大出风头。 但实际损失,南晏的损失却不大。 在风雪冰封的北地上,晋军的后防线便是补济线。相比起拥有万里山河的南晏土地,晋军的大本营北平府苦寒了多年,如何能与江南鱼米之乡比? 打仗是打钱,打仗也是打粮。 几番胶着间,夏初七教给了赵樽一个南军战术的新名词——“游击战”。对此,他深以为然。 但敌有张良计,他也有过墙梯。 十一月初,历时一个多月的你来我往之后,赵樽终于找到突破口,组织起了一场对整个霸县、雄州地区的合围。以陈景为中路主力,以南征中首次披甲上阵的元祐为左翼,自己领兵八万做右翼攻击,分三路往南推进,遥相呼应,连破南军二十三座大营,完成了对保定府范围的大面积占领。 这是两军对垒以来的首次大战,前后约持续了一个多月。据后来的史料统计,在这场大战中,晋军统共伤亡人数不足三万,而南军的伤亡和降晋人数却直逼十万。合围的胜利,是晋军南下的首次大规模胜利。这一战,也让赵樽在这场战争的历史舞台完成了华丽转身,从最开始被南军迎头攻击的被动挨打和防御局势,变成了主动出击。 这一日,是腊月十六。 一晃眼儿,又要过年了,呼啸的北风卷着大雪,笼罩了冀州。晋军将领陈景、元祐,与赵樽三方兵马汇合于武邑县。烽火连营的日子数月有余,胜利合师的晋军拉回了青州酒,杀了猪宰了羊,要在这晚犒劳将士。 南晏军队,似是“兵败如山倒”,大军已退至东昌府。 天下哗然,都说南晏朝廷快要覆灭了。 过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