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额上全是黄豆大的汗珠子。 外头树叶子都快落完了,他只穿一件夹袍,膝上搭一条虎皮毯子,都能热成这样。 唉,这真是病得不轻了。 陶公没敢多留,他本来也就是找一个徐家的人商量件事,徐公这样,显然不能商量。正好,徐树的心眼不够,又好名,他问候过就辞出来跟徐树走了。 他们前脚出院门,后面白哥就扑上去揭开虎皮毯子,两个小童扶着蹦起来的徐公。 徐公嘶着声:“快!快扶我去上药!烫死我了!这谁放的炭?放这么多傻不傻啊!” 白哥掂着手把怀炉拿出来了,对徐公说:“师父,不怪人家,是你把这炉子放歪了,出气孔正对着你的肉皮,那可不就是烫嘛。” 徐公在里屋上药,对白哥说:“去,陪着你师兄,他脑子不够,再被陶然哄了去。” 白哥听话的赶紧去,陶然却已经告辞了。徐树正准备过去,看他来就不忙了,道:“爹那里没事了吧?”白哥:“烫着了,没大事。师父想知道这陶公来是为什么?”徐树笑着说:“那花万里在外头杀了太多人,陶然想趁这个机会杀了他——他想让朝阳公主动手。” 白哥懂了:“哦,跟他爹一个罪名?”徐树:“不止呢。这花万里是朝阳公主的人,如果朝阳公主再杀了花万里,日后就没人听她的了。” 白哥:“此计好毒啊。那他是想让徐家跟他一起干?”徐树点头。 “他怎么想的这么美呢?”白哥奇怪。 两人再到了徐公这里,徐公倚着,说:“他不是想得美,他是来暗示徐家站他。” 白哥反应过来,立刻恼了:“他想收服徐家?!” 徐公笑着点头。 徐树皱眉道:“爹,陶然说的未必没有道理。以他的心性,如果要做,就一定有把握。说不定花万里还真能被他干掉呢。” 徐公摇头:“那你觉得朝阳公主是听话的人吗?” 徐树说:“她一个女子,又能怎么保花万里?”徐公:“她只要不交出御玺,不下圣旨,谁也杀不了花万里,哪怕陶然能把花万里骂出花儿来都没用。” 徐树说:“这样一来,这骂名就变成朝阳公主的了。”他悚然一惊,“陶然原来是这么想的?” 徐公叹气,点头。 “如果朝阳公主肯顺从陶然杀了花万里,那日后就不会有一个人帮她;如果她不肯杀,那陶然下一步就会让天下人来骂她。一旦到了这一步,陶然就敢上殿除奸。” 朝阳公主毕竟不是皇帝。陶然只要站住了大义名分,就能把朝阳公主手中的御玺夺过来,把她或关、或杀。 凤凰台,玉宇宫。 宫中堆满了礼物,每一天都有几十车礼物浩浩荡荡的送进来,送给朝阳。 一切人间至宝都在她的眼前。 自从她命花万里出征……不,是自从她杀了花千降之后,她的人生就转变过来了。 她觉得自己拥有了新的生命。 她以前从没发觉原来她竟是如此尊贵、如此有力的人! 她的一言一笑,不止可以令身边的侍人、宫女伏首,甚至这个整个凤凰台,整个大梁,都应该匍匐在她的脚下! 可笑她竟然把这大梁交给了两个无用的人。 那徐公,一年到头都在生病。那陶然,除了会送上一些丧气的奏表之外别的什么也不会! 她现在都不愿意看陶然送来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他送来的都不好看! 她现在每天都在忙祭祀的事,这可是大事。如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