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我认识,放他进来罢。” 陈娘点点头,一紧张就揉捏袖口的毛病又犯了,战战兢兢地去开门。 ——然后就听见了有人摔倒在地的声响。 聂侍卫扶着几乎脱臼的下巴,尽管对叶大小姐那儿多了个大美人很好奇,却还没忘了自己此行来的目的,进了主屋目不斜视地行礼道:“我替殿下来传话,他说今天邱老将军等人折返京城,叶二公子也跟着走,问您要不要去送行?” “二哥是回家享福,我是驻守,有什么可送行的,还怕我一忍不住揍他一顿呢。”叶央翻了个白眼,拒绝道,“不去!” 聂侍卫似乎早有预料,估计是商从谨嘱咐过,便说:“那这封信交给您,今早到的,定国公府的信。” 家里寄来的? 叶央一翻身从床上爬起来,接过信封拆开来看,内容里没提什么关于二哥的,只让他回去再说话,剩下的全都写给自己。 字迹是叶安北的,却传达了家中三个人的意思。祖母说为孙女准备了充裕而且面面俱到的家法,让她以后再也别想出门,莫说去西疆,连承光寺都别想;大嫂说自己现在主持中馈,每个月的支出让她极其心寒,尤其是叶央的清凉斋,没人住每个月还消耗不少银子,若小姑子再不回去,就把房子给她拆了。 最后是叶安北的,倒没让她早日回来,只说在西疆照顾好自己,最近朝堂上言官世家和新贵吵得乱作一团,又有战事已歇要休养生息的种种琐事,还是别回来趟浑水。 叶央读罢家信,从床上跳了下来,朗声道:“歇了几日,也该做点正事了!” ☆、第83章 总归而言,叶央是个闲不住的人,再加上这副身板灵活健康,就老是想着出去跑跑。邱老将军临行前,顶着宿醉把军中种种安排妥当,守城的担子交给了李肃将军,至于叶央……论权力她和李肃平级,却因为没有封衔,多少还是得听别人的。 李肃将军和李校尉是本家,关系却不很亲密,对叶央也有几分疏远感,确切的说,是过分客气了。然而客气总比任人传出风言风语强,她不在乎这些,却得为旁人考虑,很少和李肃将军单独说话。 在击退库支戍卫晋江城的三场战役中,叶央的神策军每次承担的任务都是先锋,故而伤亡比例高得很,在短兵相接的对战中损失更甚,开战之前神策军有两千人,现在只剩下了一半。 那些人中有的她还不认识,有的只说了几句话,还有的曾经打过山鸡给她吃……如今已经全部作古。 其实叶央有心将神策军打造成一支专业的先锋军。论功行赏,一场战役的胜利功劳最大的便是先锋,这样能帮助她最快地积累军功,重现当年叶骏将军的风头无双,但相应的,先锋军战损最大,人员更替也最勤。 “所以要做的事有两件。嗯,一是……”她手里捏着一支鹅毛笔,在宣纸上涂涂画画。宣纸柔软,墨汁浓稠晕染一片,再加上鹅毛笔笔尖过硬,时常会勾破纸张,不过叶央写的很高兴,反正也是给自己看的。 正自言自语地计划着,却被门扉推开的吱呀声打断了。 叶央下意识地抬头,商从谨带着室外的清风朗月推门进来,风尘仆仆,油灯的火苗晃动一下,接着恢复正常。 “怎么今天忙到戌时过了?”叶央用鹅毛笔吸了些墨汁,随口问了一句,接着微微抬起握笔的右手,“很好用。” 上一支硬笔用了没几次就坏掉,于是商从谨找了新的代替品。鹅毛是刺史府后厨那儿弄来的,挑了翅膀上的一根羽毛,尖端削出切面,沾饱了墨汁便能用。 “邱老将军一走,许多杂事便要交接,才耽搁了一会儿。”商从谨面露疲态,“外面凉快,为什么不开着门?” 让堂堂一个王爷做这些的确委屈,这么久了,吃穿俱是简陋,叶央记忆里那个冷傲的锦衣少年已经离她很远,不过商从谨在军中人气很高,比在京城更适合留下。她笑了笑,打趣自己:“看来我真是会歇,每回都能错过最忙的时候……陈娘,端碗汤面过来。” 她高声喊了一句,隔壁屋子立刻传来少女爽脆的应答,紧接着是走动声,一路往厨房而去。 叶央道:“先凑合吃点——知道我干嘛关着门了吧?从下午开始,就有军中不当值的混小子在院外打转呢,幸好围墙高,不然他们还不得扒着墙头看!”下巴一抬指了指厨房,她笑得很得意。 商从谨明白她说的是陈娘。本来只是顺便带回来穷苦民女,没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