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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错失正确的时机,他这会儿再剖心挖肝都没用,他平白无故地懊恼又浮躁,只能抱紧姜锦年,手上无意中使了点力,勒得姜锦年抱怨道:“疼,你轻点儿。”

    傅承林挽起袖子,递到她唇边:“要不你咬我一口?”

    姜锦年捧住他的手腕,心中恶意陡生。然后她就轻轻地舔他,沿着他的脉相,偶尔微微咬一下,力度极轻,反复吮吻。她从前怎么吃冰棒,现在就怎么对待他,终于闹得他嗓子喑哑道:“求你饶了我吧。”

    姜锦年放开他的手,坐起来整理衣衫,面色如常道:“你要是想玩我呢,我也玩玩你,到时候一拍两散,江湖不见。”

    傅承林远没有她的淡定从容。他不得不将衬衫往下拉,维持着一个别扭奇特的坐姿,侧过脸看向一旁,反问道:“我在你心里是这种人么?”

    他说得意味不明:“别人玩得起,我玩不起。”

    傅承林静坐原地,闷头收拾白棋和黑棋。而姜锦年居高临下,弯腰看他:“那你真是谦虚了,你要什么没有呢?”

    傅承林低笑道:“要你不就没有么。”

    他假想了未来姜锦年和他分手,头也不回一拍两散,对待他的态度……正如她现在对待纪周行。她这么漂亮聪明肯钻研,再找一个男人也不难——那男人或许家世清白,懂得爱情,背后毫无顾虑,他会和姜锦年结婚生子恩爱缠绵白头偕老。

    傅承林抛扔了好不容易收拾完的棋篓。

    白棋与黑棋再次散漫一地。

    姜锦年蹲下来捡棋子,傅承林反过来帮她,两人的指尖时不时相碰,地面残局很快被处置得整齐。当他们离开收藏室,又都是一副正经持重的模样。

    傅承林带着姜锦年进入健身房。

    角落里堆放着杠铃和肩部推举器,跑步机和登山机还没关闭。姜锦年回想起一天运动六小时的艰苦,玩闹般踏上了跑步机。

    这台机器是新款感应装置,姜锦年刚一站定,履带就飞速运转,坡度陡峭,她根本来不及适应,做好了摔倒的准备。傅承林却把她拦腰抱了起来。

    她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别墅的院子里,夏虫正在夜鸣。

    月光下清影徘徊,树叶与窗帘随风浮动。姜锦年望向最前方,天空广而深,深而远,远到无边无界。

    她叹了口气,服软道:“你放我下来。”

    傅承林道:“不急,我再抱一会儿。”

    他直接将她扛回卧室——他的卧室。姜锦年就趴在他的床上,抱着他的枕头,手握成拳,敲打他的天鹅绒被子,借此感受那质料到底有多柔软。等她抬起头,才发现傅承林不见了,他去了另一间客房并把主卧留给了她。

    姜锦年百无聊赖。

    她铺开羽绒被,在床角发现了几条睡裙,崭新无比,全是她的尺寸,大约是手工定制。她的心情更加复杂,难以言说,决定再去找傅承林聊一聊。

    傅承林所在的房间还亮着灯。

    他面对着手机,重复播放刚才录制的视频。姜锦年站在门口,只听到来源于她自己的、不断“喵喵喵”的声音。她从门缝中偷看一角,瞧见灯光之下,傅承林寥落的背影。

    所有人的悲伤都不能令她快乐,更不能令她释然。

    痛苦不是喜悦的源泉。

    她利用恶言恶语来抵御患得患失,抵不过事后的难堪和歉仄。

    她用尽全力拼命生活,依然得不到心底最期盼的。而且,随着她和傅承林交往深入,她无法自控地回忆起当年汹涌而来的情感,她觉得自己正在跌向一场毫无指望的爱情。

    姜锦年没进门。

    她返回了主卧。

    傅承林还待在灯光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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