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 “周颂安就那么好?”他问她。 “嗯。” 霍莲煾推开她,转身,背对着她:“你说那么好的周颂安要是知道了,你妈妈曾经勾引他所敬爱的大伯父到时候该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听说周颂安小时候是他的大伯母带大的,据我所知这位善良的大伯母压根不知道自己丈夫出轨的事情,不觉得她很可怜吗?康桥,你说我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她?” 康桥呆呆的看着手腕上的腕表,看着秒针和时针双双叠在一起,停在正中位置。 午夜十二点,一万米高空上,她身边坐着霍莲煾,他们正在前往洛杉矶途中。 不久之前在机场康桥给周颂安打了一通电话,她在电话里用类似于“我有急事需要离开新加坡一段时间”这样的含糊用语告诉周颂安,电话那端周颂安频频追问,之后电话被霍莲煾拿走,再之后她就跟着他上了飞机。 直至现在,康桥还无法理清到底这一刻是怎么产生的? 为什么她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跟着霍莲煾上了飞机,而霍莲煾又是为什么?难道真的是良心发现? 下一秒,康桥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笑坏了,瞧瞧,在过去几个小时里,霍莲煾是怎么演绎他的良心发现的。 “笑什么?”这是霍莲煾至上飞机以来和她说的第一句话。 摸了摸嘴角,原来她真的在笑,手指滑落收起笑意,康桥闭上眼睛,她觉得疲惫。 睡意来得很快,思想昏昏沉沉陷落中她见到了韩棕,站在大片树下面目模糊,可他的声音却是如此熟悉,他和她说“康桥,我来看我们以前一起种的树,你瞧,它们都长这么大了。” 天空很蓝,云彩很白,那是一个蓝白色的国度,整个蓝白色的国度陷入了浮光之中。 伴随着“嘭”的一声,头一麻,睁开眼睛康桥发现自己的头正重重磕在机舱上,机舱外依然是黑漆漆一片。 他们坐的是头等舱,有八个座位,八个座位被设计成为四行,左边和右边分别为两行,两个座位为一行。 隔着走道另外一个座位的那位小女孩不停的在和康桥做手势,小女孩一边做着手势一边捂着嘴偷笑,在小女孩不厌其烦手势示意下,康桥大约也弄明白了,刚刚不是她打瞌睡把自己的头撞到的,而是她不小心把头搁在霍莲煾肩膀上,然后霍莲煾用粗鲁的动作拒绝了她的头。 霍莲煾头顶上的灯亮着,他正在一边喝红酒一边看着杂志,暖色系灯光光线若干落在他头发上,若干落在他侧着的脸上,米色衬衫半挽着袖口,在看杂志的人微微扬起嘴角,这些形成了一种极为柔和的画面,柔和到似乎是触手可及的模样。 如当天。 那一瞬间,康桥心里一动,她和他不是没有那种时光,那种美好到会让人落泪的时光。 巴厘岛最后的几天里,他对她百依百顺,就仿佛是恨不得把心都掏给她,恨不得为她摘下星月。 “杂志内容有趣吗?”低声问着。 “嗯。” “莲煾。” 正在翻页的手停顿了下来。 “那时。”艰难的说着:“那时,是你先放弃的,我曾经因为这个恨过你,而且时间还不短,莲煾……” “曾经?”他打断她的话:“也就是说现在不恨了?” 现在不恨吗?已经不恨了吗?康桥也不知道,她只知道渐渐的她很少再去想这个人,很少再去想那些往事。 也许,这样应该算是不恨了吧。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所以,莲煾……” 窸窸窣窣翻页声音再次响起,他侧过脸来,眼神很淡:“是不是接下来你会和我说,我和你应该维持以前的那种生活模式,你过你的生活,我过我的生活?这样也是可以的,可是,康桥,我告诉你,周颂安不行!为什么不行原因想必你已经心知肚明了。” “霍莲煾!”康桥压低声音,刚刚给她打手势的小女孩正在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们。 “从你刚刚说话的恼怒程度判断,很显然你对周颂安并不是没有想法。让我来猜猜接下来的剧本是不是这样:一年两过去之后,那位失去丈夫的女人被那位叫做周颂安的男人的执着所感动,半推半就接受了他,从此以后两个人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刚刚平复下去的情绪一下子又被激起了,带着赌气的成分,咬着牙:“霍莲煾,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 “怪不得他们说女人都是善变的生物,这么快就和我说追求幸福的权利了。”霍莲煾的视线回到了杂志上去:“康桥,在十几个小时之前你才送走你的丈夫。” 刚刚被提前的气有在刹那间变成了那颗漏气的皮球,黯然垂目。 “想不想听一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