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和咱们一直不对付,若薛将军没了,只怕又要和之前一样,任人鱼肉。” “听说薛将军之前把刺史府得罪狠了……你说他们会不会报复……” 单青面色漆黑,一脚踹开房门,对里头几个窃窃私语的士兵怒道:“谁和你们说这些的!一个个皮痒想吃军棍了么?!” 里头的士兵一惊,纷纷低头,也有人直言道:“单青,这可不是我们几个说,营里的人可都是这么传的。薛将军若有个好歹,咱们的盼头也就完了。” “薛将军不会有事。”单青断然答道,双拳紧握,心里也有几分忐忑。 魏狄将希望寄托在那个姑娘身上,到底靠不靠得住?若薛将军真…… 单青悚然一惊,连忙把这些念头赶出脑海,正色对士兵们说:“这些没依没据的话不要再让我听到,否则军法处置!”言罢,拂袖离去。 这几个士兵看着单青的背影,面面相觑,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狐疑。 而单青这头出了营房便直奔来找魏狄,也懒得绕弯子,直言道:“魏大人,将军到底如何了?现今营里已经有不好的流言传出,若再这么拖下去,我怕真的会出事。” 魏狄伸手按了按他的肩,道:“将军有救了。”说着转脸看了看溯辞,“溯辞姑娘已经寻得解药。” 单青满面的忧色闻言褪去,问:“真的?!” “这还有假!”魏狄道:“段荀的诡计铁定落空!” 溯辞喝完最后一口汤,敏锐地捕捉到了话中的关键,抬眸问:“单大人,营里在传什么流言?” “说将军不好了,之前又把段荀得罪狠了,恐要报复兵马营。”单青解释道:“营里的弟兄都是熬过来的,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盼头,若再这么没了,心必散。何况还有新丁,再放任流传下去,我怕就要有人夜逃保命了。” 溯辞点点头,“这恐怕就是段荀塞进来的细作放的消息。” 魏狄和单青神色俱是一凛。 “攻破流言,没有比薛将军亲自出面更好的法子了。”溯辞捻了捻手指,下定决心,“我现在就给将军解毒。” 单青大喜,而魏狄则有些忧心道:“你现在虚弱,不如交给我吧。” “这件事你做不了,只能我来。”溯辞起身走向薛铖的床榻,从怀中取出木匣,又吩咐魏狄和单青守好门,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等二人退出屋子,溯辞才慢慢开打木匣,看着静卧的同心蛊,准备动手。 同心蛊需先种母蛊,再由母蛊宿主以内息真气引渡子蛊至他人体内。 溯辞深吸了口气,慢慢解开手腕的棉布,露出昨夜的伤口,伸手将已凝结的伤口重新撑开些许,再将母蛊放置其上。得了鲜血的浸润,母蛊轻轻颤动,眨眼间钻入伤口处,消失不见。此时溯辞只觉体内有什么东西顺着血液经脉逆行而上,在体内乱窜。她屏息凝神,调用内力引导母蛊缓缓向心口移动。 诚如那迦所说,母蛊性烈,十分不服内力的引导,与之抗衡挣扎,导致溯辞不得不用尽全力压制母蛊。她如今本就虚弱,加上母蛊霸道横行,眨眼的功夫额上便冷汗涔涔,手指死死抠着床沿,青筋凸起。 几个来回后,母蛊吃了苦头也慢慢温和下来,开始顺从地跟随内力牵引而移动。溯辞松了口气,更不敢大意,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牵引母蛊上。 这时,屋外传来嘈杂的人声,好些士兵不知从哪听了薛铖已死的消息,闹着前来非得见薛铖不可,否则就要离开兵马营。魏狄和单青又惊又怒,连忙喊人阻止,两拨人在门口处嚷成一团。魏狄怒火滔天,又怕打搅到溯辞,顿时拔剑出鞘,怒喊道:“这是主帅营帐,你们聚在这里闹事,是要造反么?!” 而就在他怒喝的这顺,身后屋门悄然开启,一道黑影窜入屋中。 潜心引导母蛊的溯辞突然察觉后背冷锋逼近,巨大的危机感令她不得不放弃引导母蛊,霍然回头看去。 只见一个士兵模样的人手持利剑张牙舞爪向她扑来,溯辞一个激灵,袖中短匕瞬间出鞘,一招扎入对方胸前,将利剑逼停在薛铖榻前。 还不等她松口气,心口剧烈的疼痛令她眼前一黑,原本温顺下来的母蛊因这一击再度暴起,一阵乱窜后直接撞向心口! 溯辞颤抖着按住心口,呕出一口鲜血。 谁知那个刺客并没有死透,趁着溯辞卸去力气挣扎着又要袭来。 溯辞维持着一线清明,厉声高喊:“魏狄!”又借着眼前这一剑在薛铖手上留下一道伤痕,奋力将刺客推出,同时摸起子蛊按在薛铖伤口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