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菜,黛玉都有了些不真实,好像身体还在海上晃。 晚上睡在架子床里,黛玉瞧着绣着富贵牡丹的帐子,怎么也睡不着,又怕吵到达西,只能硬挺着装睡。 达西也没有睡,翻身过来望着黛玉:“兴奋的睡不着?” “嗯。”黛玉叹了口气,“明天就进京吗?” “是。这又是托了你的福,能早点进京。办好了,若是来得及就去苏州过年。” “就在长安过年也好。说起来我在长安待了那么久,正经在街上走,还是去广济庵那时。这回给我们安排住处不会还是广济寺、广济庵吧?” “若那样,我就得住到广济庵了。” 黛玉噗嗤笑了:“你可不能去住,这是要坏了人家清净之地。你呀,还是住在广济寺的好。不知道那堵墙是不是砌好了。你走时也不给人家把墙砌好,定然是要留个方便。” “留什么方便,当时实在是匆忙。我是给寺里留了修墙的钱。” “那他们应该修好了。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呢。”黛玉翻了个身,却不敢问件事,可知道贾府的消息。这事就是紫鹃和雪雁那也没提。 走得时候那么大动静,按着贾府人的脾气,估计是骂死自己了。黛玉极轻地叹了口气。 达西也暗暗叹了口气,把黛玉往怀里带了带,头抵在了黛玉的肩窝处,深深嗅着黛玉的体香。不知道黛玉到了长安,知道贾府的消息会怎么想呢。 第二日一早,就上了贾雨村给安排好的船。这船跟上回坐时,不太一样。因为是冬天,河里都冰了,这船就是从冰面上拉过去,一直要拉到长安。黛玉上船前,见到了贾雨村。 贾雨村远远地站着,按着男女有别,就算有师谊的身份,没过来打招呼,倒是嘴角抽了抽。 让黛玉看得不舒服,琢磨着贾雨村为什么会是这副表情。船从塘沽往通州去。黛玉把紫鹃喊了来:“贾府,你还听到什么了?” “没有。姑娘怎么这么问。可是姑娘听到什么了?” 黛玉摇了摇头:“我只是瞧着贾雨村的冷笑,可不是什么好事。” “姑娘,可别替他们操心了。”雪雁趴在窗户上往外看,“这冰上的纤夫可比河上的纤夫看着省劲我了。” 黛玉也走到了窗户边,往外看。外面是一边冬季的景致,前几日下过雪,树梢上有的地方还挂着残雪。地上也积着雪。河边的路上有人赶着车,时不时抽下骡子。骡子的蹄子踩下去,拨起来就不容易,累得骡子鼻孔里都冒出了白气。 “他怎么也不从冰上走。看那骡子都成什么样了。”雪雁嘀咕着。 紫鹃坐那绣着花:“姑娘的裙子可绣好了?” “还差一点。其实姑娘穿英吉利的衣服就好,保证能让他们吃一惊。”雪雁站起来,去把针线活拿过来。 离着瓷器国还有段距离,黛玉就开始日日穿着袄裙了。黛玉就怕有人看到自己穿了西式的衣服,会嚼舌头。 还没离开英格兰时,黛玉就开始拿出料子给自己添几件衣服,连着紫鹃和雪雁这几个都做了新衣服。这可不光是自己的体面,也是达西的体面。 冰上行船快,不过两日就到了通州。从通州到长安只能坐马车了。那辆马车连带着马都由船运了过来。 这回来接待使团的还是北静王。码头上风大挺冷的。北静王戴着暖耳,穿着貂皮袄,给风吹了几吹,脸就吹皱还红了。 贾雨村跟着达西的船也到了通州码头,第一个就下了船,看到北静郡王喊了起来:“郡王,天这么冷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北静郡王笑了笑:“也没什么。特使和郡主还好吗?” 贾雨村干笑了声:“瞧着不错。郡王,瞧到了没有,特使下船来了。” 北静郡王抬眼一看,可不是达西正踩着踏板从船上下来,一年多不见,特使的精神不错,且瞧着还年轻了。 “看起来特使这婚结得不错呀。”北静郡王唇角拉平了些。 看着北静郡王的讥讽,贾雨村立刻凑了趣:“这个就得问特使了。” “那你问了?”背静郡王冷笑了声,向达西走去:“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