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燕擎诧异的看了楚宴一眼,那眼神充满着怀疑和打量,都让楚宴觉得对方已经识破了他的身份似的。 “纪止云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来见你?” 楚宴颇有种被抓奸在床的滋味,他满是心虚:“我,我也不知。” 燕擎的目光就更加怀疑的打量了,恨不得在楚宴身上烧出个洞来。 楚宴原本以为这事情就这么了了,等他们离开之后燕擎再离开不迟。 谁知道那两人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强硬的留在外面。 止烟只好再来禀报:“大王,他们说有急事,必须得朝大王禀告,若是大王不见他们,他们便一直跪在外面。” 跪? 这两个人无论谁跪都不好啊! 纪止云跪在外面,只会有更多的人发现纪止云在为他办事,而齐询就更不好了,齐国暗里是由齐询摄政,他这个大王就是明摆着的傀儡和弃子,若是被那些人知晓了,不知道又要念叨多久了。 楚宴怂了,对燕擎使眼色,叫他先去里面藏一藏。 燕擎也是个不能委屈的主,冷眼看他:“齐王想对我说什么,大可以直说。” 楚宴捂住了他的嘴:“嘘,求燕王小声些。” 两人离得很近,燕擎的鼻尖还能闻到楚宴身上的熏香味,让人为之炫目着迷。 他的唇触碰到了楚宴的手心,燕擎似乎想要说什么,只是这微弱的动作,却让他觉得更痒了。 从唇的位置,一直传到心里。 他深深的凝望着楚宴,而对方的注意力显然已经没有在他身上了,对外面的止烟说:“请他们二位进来吧。” “诺。” 不一会儿,纪止云和齐询就从外面走来。 楚宴刚才已经穿上了单衣,晚上寒气重,他又在外面多披了一件青色衣衫,这才朝温泉这边走了出去。 纪止云和齐询看见楚宴此刻的样子,不由微怔在原地。 他慵懒得犹如散乱的春花,嘴角缀着一抹笑意,让人心生好感。 只是这么见面,完全不符合礼数,齐询想要开口训斥,可这等容色他也看愣了眼,只能柔和的训着:“大王乃齐国君主,日后会见大臣……这衣着上还是得注意一些。” 这训斥根本称不上训斥了,就是一个长辈的谆谆教导罢了。 楚宴笑了一下:“王叔和先生又不是外人,寡人见其他人自然会注意的。” 齐询听得心底熨烫,脸都差点笑开花了。 “今夜都这么晚了,你们来这里所为何事?” 齐询看了纪止云一眼:“臣自然是有急事的,可就不知道纪司徒是什么事了。” 齐询和止烟都称呼纪止云为纪司徒,实乃周国并未废除纪止云的司徒之职,纪止云在外仍旧是周国的司徒,他的确也有这个能力,所以周王才不肯舍了他。 现在周国只剩下一城,就更舍不得这根救命稻草了。 纪止云彬彬有礼的朝楚宴行了个拱手礼:“回大王,我向大王禀告之事,还望大王屏退左右,容我细说。” 齐询睁大了眼,这个纪止云,怎么如此无礼! 喊得这般亲热,到底是谁的大王啊! 他才不是齐人! 齐询不禁有些气呼呼的:“纪司徒,你有事能比我的事更重要?你要单独和大王谈,还请改天吧!” 纪止云都不怎么理会齐询:“此事关乎齐国,臣想让大王早些知晓。” “真是巧了!我的也是!” 两人到最后莫名有些针锋相对,楚宴额头青筋凸起,还要笑着好生安慰:“王叔,来者既为客,纪司徒也算齐国的半个客人。既然纪司徒有急事,不若请他先说吧。” 齐询一阵语塞,可楚宴都开了口,他只好狠狠一拂袖,先在外面等着去了。 这个纪止云,怎么不说该尊长,他先说呢! 纪止云见齐询出去了,才对楚宴说:“蔺家于明日有行动。” “什么?” “蔺家手里握着齐国一点兵权,他们对于大王废除蔺文荆三卿职位的决定很不满,且蔺文荆已经说通了他的父亲,要在春狩围场截杀大王。” 楚宴的脸色凝重了起来:“我原以为蔺家还有回转的余地,原本只是蔺文荆走偏了而已,没想到蔺家所有人都偏了。” “蔺家既然都走偏了,就得全数诛灭,大王别再妇人之仁了。”纪止云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我今日赶来,便是想为大王禀告此事,大王在今夜就得早些部署,否则明日的春狩……危险了!” 楚宴连忙点头:“多谢你,若非你过来说这个消息,怕是我明日就被人给暗害了。” 纪止云笑容无力:“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我说过……会为了以前的事情弥补你。”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