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没有听到鹿韭说话。 侯府还没宣告谢暮白病死的消息,只能说明他们并不想让人知道,鹿韭脾性又爆,知道了肯定要讨个说法。 院子里安静地仿若岁月无痕,待府里人马乱做一团,门外传来熙攘的叫喊。 “公子们回家了!” 足足反应了数十秒,白栀才从发呆中走出,不知不觉就到了《定风波》的又一大剧情线——谢郁离的事业开端。 雨水滴滴答答倾落,落在她脸上,将白栀的思绪砸醒。 永安侯替她争取了时间,如果她不想未来被人随意操控,就该努力出击赢取获胜几率。 二房在虎视眈眈谢三的家当,她却在此无用地伤春悲秋,依他们的虎狼野心,就是卖了她还要她数钱的事情都干的出来。 永安侯之所以提出压下婚事,目的就是为了敲打谢二老爷,谢二一心想要谢栀颜嫁出去,好腾出位置瓜分谢三家产。永安侯便用谢音仪的婚事提醒谢二,如果不想断了与慧国公府的联姻,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谢老太太是个宅斗老能手,这么多年的耳鬓厮磨,哪里看不出来丈夫在打什么算盘,故意和老头子吵了一架,争取到互相抗衡的局面。 既稳住谢音仪的婚事,又让谢栀颜得以有喘息的机会。 蒙在鼓里的谢二还得意洋洋,自诩母亲为了他而同父亲争吵。女孩子的婚娶优势就是年龄,三弟的女儿将来找不到好的对象他更高兴,反正一个小丫头片子,来日多得是方法对付。 恰好谢怀风第三次乡试结束,他还得忙着上下疏通关系,忙着忙着就把此事放在脑后。 ———————————————————— 翘首以盼多日,三位公子终于坐着马车回到谢家,永安侯府忙成一片,欢欢喜喜接风洗尘。 考场等闲不可出入,在里面憋了几天,学子们出来时脸都是青的,谢怀风颤巍巍地来到马车前,手脚一阵发软,磨磨蹭蹭许久才上去。 前来等候的疏影见状,立马从人群中找到那欣长的青色身影,伸手去扶,谢郁离摇头,缓步进了马车,行动间一派潇洒自如。 只有疏影知道,谢郁离在车马里按压酸痛的膝盖,嘴角不再保持人前那副浅淡笑意。 考场种了不少桃树李树,寓意天子门生桃李满天下,谢郁离打开车帘一角,有两三只轿子停靠在树荫,好似在偷凉歇脚。 可考场被派来的官兵守得密不透风,怎么可能允许闲杂人等在此停留。 他不时出去拜访大儒,才得知入朝为官需要的不仅是才学,还得看本人的仪态与能力,不然选了个体弱多病的,外放他出去做点杂事,都怕他一不小心死在任上。可仅凭一张答卷如何看出,不如悄悄地观察着考生们的各自表现,算是加了印象分。 以他的才学,乡试的题目破题可谓信手拈来,对于可以加分的项目,只要不是作弊,他自当全力以赴。 眼神绕过桃树,谢郁离向着考场大门注目,似乎在等待什么。 过了一会,谢怀瑾才从里面慢吞吞出来,贴身丫鬟仙客取出一块素净的帕子,谢怀瑾拿来擦满头大汗,仙客亦不敢问三公子看得如何,她们公子一心想着走永安侯的老路——上阵杀敌立功,因着谢三的前例在,谢四老爷说什么也不肯他去考武科举,硬逼着他去了乡试,至于结果如何。 套用现代的话来说,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 剩下九十分靠运气。 “公子,我们也该走了。” 谢怀风与谢怀瑾的车马相继出发,疏影不由得提醒谢郁离。 放下帘帐,谢郁离闭目养神,“出发吧,还有人在等着呢。” 手里是母亲给他的念珠,在佛前供奉了整整一年,若放在以往,不信怪力乱神的他必然随手一放,而今脑中思索不断,他需要静心沉气,遂把佛珠一粒一粒拨弄。 兴许只是瞧错了,他想。 考场内,有人敲着梆子,大声宣告:“考试结束,内员清唱,勿要久留,速速离去。” 零星的几人听到声音后都出了大门。 小兵刚要关上大门,门内一人漫步而来,不急不忙出了考场。 天子门生不敢多加呵斥,小兵只往里瞧了瞧,确定没人后闭门锁门一气呵成。 玄色长靴踏在尘土飞扬的路上,少年没有带马车,从容不迫地沿路步行,一身白色棉袍简单利落,未染纤尘。 少年忽然停下步子,转身捡起一束柳枝,那是车马纵横时车缘不小心折断的,他将柳枝插在一处泥土湿润的草地,复离去。 桃李落英开尽,如今早已硕果累累,因着重兵把守,也因着敬畏,果子非但没有人采摘,连一枝一叶未有损伤。 树荫下的一匹轿子伸出只瘦削的手,看了看少年离去的方向,赞许地点点头。 ※※※※※※※※※※※※※※※※※※※※ 用一句话来形容谢家人:全员狼炎(●—●)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