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席宴清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晏阳初这个名字,这通来电多少让他觉得有些意外。 他和晏阳初此前的交集只有两段。 一是在他还是摄影师,看得见,也不识霍之汶时。 晏阳初的爸爸在日喀则遇险,被他和友人途径搭救。晏阳初随后查访到他们郑重答谢,遭婉拒之后依旧声明日后若有需要,随时可以向他要回谢礼。 二是几年前他已经有了席太太。 霍之汶求才。 他得知那人是晏阳初,她数度会面晏阳初无果,他念及当年晏阳初的承诺,同他见过一面。 在背后替她拿下这个人。 并且未曾让她知晓。 他愿意让她以为,那个如愿以偿的结果,是因为她自己的努力。 “你老婆刚从我办公室出去,她教训我,我也啐了她。”晏阳初开始叙说。 额角不停地抽痛,席宴清闻言摁了下:“所以……晏先生是想和我约架?” “不”,晏阳初即刻否认,“我只是突然对老板的私生活感到好奇”。 他听到席宴清好像是笑了下,回想时却又觉得不确定,那好像只是风声或者物件挪移的声音。 “好奇?”席宴清的声音似乎带些嘲讽,又好像只是因为随性所以显得飘渺,“恐怕你只能忍着”。 晏阳初觉得自己拿不准席宴清话里的情绪。 他僵了一下,自己觉得突兀,可他从来不是能忍的一个人,他继续问席宴清:“你和霍总不像一路人,我很好奇你们在一起的原因。” 就像几年前重新见到席宴清,他很好奇为何从事摄影,眼睛是半条命的席宴清竟会失明一样。 他很少对别人的经历如此感兴趣,可这一次,他破了例。 ***** 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席宴清没有回答。 他切断了通话。 当时差一点便没有以后。 当年差一些便没有他们。 只有两个人在一起,才是们。不然只是孤单的两个人。 当年在平遥古城,霍之汶在他准备离开的前夜,冒着大雨敲他的门。 他的手边放着他理了整日才在摸索、试探中打好的行李。 他的手里握着拿到的离开的机票。 一切就绪,只等启程。 他会去平遥,本是无处可去, 她会去平遥,只是意外。 所以那场相遇,若前面那二十几年,有哪怕一丝的意外,都会被避免。 可还是遇到了,在他最不需要感情的时候。 他看不见,可有人敲门,他便知道是她。 门开以后,也没有人出声。 他等了很久,等到她被大雨黏湿的衣服贴过来,等到她来到他身旁才问她:“睡吗?” 穷尽一生,他说过的最放荡的话,只那一句。 于是*,将彼此抵在坚硬的骨骼上,在平遥的那家旅店咯吱的竹床上,他再度将她贯穿,她也没客气咬破他的肩膀。 像此前在平遥的很多个日夜,他们曾经有过的那样。 睡,滚,不休。 蚀骨,却不缠绵,只像厮杀。 他记得半夜她醒来,见他没睡,很平静地对他说:“你明天走,没雨,我也不会送。” “你要是某天回,雨大,我大概也会接。” “也不好说,看心情。” 他在那个夜里,懂了少时看过的梁实秋那一句话:你走,我不送你。你来,无论多大风多大雨,我要去接你。 他本是那个要走的人。 ☆、第7章 损 第七章:损 席宴清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门一开,就听到流沙和温九的笑声。 爽朗、欢愉、轻快。 具有极强的感染力。 整个开放办公区的人闻声脸色都温和了很多。 他站在门前几秒钟没动。 温九瞥到他遥遥地向他汇报:“老大,流沙一来就把昨天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