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轮外观,她欣赏,且从中感到欢愉。 男人又笑:“我看不见你的模样。” 她这样描述他的外观,“突然有些好奇——你的长相。” 霍之汶并不觉得突兀失礼:“听过无盐吗?” “嗯。” 霍之汶不知道男人是否故意,他这一个单词,里面夹杂着明显的转折,有欲语还休的味道。 “我就是那样的模样,丑。” 两人慢慢移步向前。 适才那些层出不穷和她搭讪的人……那样的场合,看得不过是外貌。 他没有戳破她的谎言,只笑。 他的额上渗出细密的汗水,一张脸浮动着惨白的颜色。 适才在晦暗的那段路上,霍之汶看不分明,此刻却记起自己面对的是一个病人。 “需要我背你吗?” 她话落的那刻,男人脚步即刻便顿住。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这样问过他,需要她背吗? 她给出解释:“你好像在发烧,脚步不稳。” “我并不爱多管闲事。” “就当看你洗眼,赏你的小费。” 他还是笑,清清淡淡的,不似这寒风:“不用,谢谢。” 杜家客栈近在眼前。 霍之汶看着他匀速前行的步伐,没有道别,退出了和他并肩相行的路。 ********************************** 一夜梦深。 梦里她一样畏寒,但是有一个颀长的身躯可抱。 霍之汶在对自己的唾弃中清醒过来。 昨夜的萍水相逢,有些阴魂不散。 她下楼看到杜飞龙正在擦洗的招财猫,都觉得猫的眼睛像是昨夜那条名唤“滚滚”的犬,大眼水汪汪无辜地看着她的模样。 她问杜飞龙:“这条街的人你都熟悉吗?” 杜飞龙拍胸脯点头:“本地人都很熟。” “有盲人?” 杜飞龙略一眨眼思索:“没有。” 这么说是外地人,一样是游客? 可哪个盲人出游会是孤家寡人? 又怎么会带着一条导盲犬在身边? 她的思绪一开,各种各样的问题争先恐后的涌了上来。 她决定再去一次“佛”。 ******************* 还是昨夜的位置。 她点了一杯比昨夜更加五彩纷呈的酒水,用来看。 她知道自己在等狗……的主人。 她从不欺骗自己。 时钟的指针划过九点。 而后十点。 最后指向十一点。 那人昨夜说他特意摔倒让她出气是心血来潮,她今晚在“佛”静守,一样是心血来潮。 已经这样晚,那一人一犬怕是今晚不会出现。 霍之汶没有过多犹豫,即刻起身离开。 长街吹来的风和昨夜一样凄寒。 她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向杜家客栈挪过去。 远远地就看到杜家客栈那两盏红灯笼。 她一步步向客栈靠近,客栈对面昏黄的地方,有什么东西的轮廓渐渐清晰,映入她的双眼。 她感觉到自己在认出那是一人一犬之后,从微开的唇内划出的那声笑意。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