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少见到像他那般高的男人,杜合欢坐在沙发上,只能抬头仰望。 他伸出手,眼一弯,身上那些鲜明的棱角被压了下去,自报家门:“kerwin。” 杜合欢没动,他也没落座,手臂停在半空中数秒,又收回垂在腿侧。 他站在那里岿然不动,似乎是在等她邀请他落座。 眼神对视无声的角力数秒。 一道冷静,一道益发灼/热。 最终杜合欢笑了下,手伸出指了下对面的位置,让他入座。 她没有遮掩自己的神色,里面带着对他明显的兴趣。 人在寂寞时想要搭桥找个伴,如果这个伴刚好符合她的一切审美,杜合欢认为这是捡漏。 ** 杜合欢已经特意向餐厅员工要了一杯高达六十八度的白酒,她端起自己的咖啡杯碰了下对面那个透明玻璃杯:“请你喝。” 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席宴清笑了下,端起啜了一口。 辛辣感剧烈地冲撞着他的唇舌胃腹,他的表情没什么波动,仅额角一抽,侧脸有些僵硬。 “从哪里知道我,电视还是报纸还是杂志?”杜合欢眯了下眼睛问,“看上我什么?” 面前的女人眉眼开始展露情/欲,席宴清轻笑了下:“我如果能陈列出一二三四五六条来,你会信吗?” “未必”,杜合欢起身,她已经等了很久,耐心全部耗尽,此刻只想跳过无用的铺垫交流,于是直接问他:“现在有空吗?” 席宴清随后站起身,一动不动已死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他在笑:“你想我有吗?” 杜合欢将自己的车钥匙用手提起来,拎到他眼前,而后挂着钥匙串的指尖一动,钥匙下落,精准地落在席宴清青色衬衣的上口袋。 “国贸顶楼,”杜合欢踩着高跟鞋出去,“为了助兴,到时候你可以说这些一二三四五六七条来给我听。” ** 国贸大厦顶楼的这间酒店名叫“醉生”。 席宴清坐在套房里临窗的位置上,眺望远处的景色。 眼前是青天白日里城市间忙碌的人影,身后是淅沥传来的水声。 杜合欢对于酒有奇怪的嗜好。 餐厅里灌他白酒,此刻摆在他手边的,是一个开了瓶的陈年红酿。 静坐越久,他的眼眸越来越晦暗,眸色深沉。 他开始拷问自己。 想从杜合欢这里套些什么出来,真需要用这么卑劣不入流的手段吗? 他动了下唇,结果是讥讽的。 这又是在做什么呢? 他适才在对一个他厌恶的女人笑? 如果此刻能用精神出轨或者*交易来换取商浔的清白,他会愿意换吗? 不会。清白他努力去争取。 他已经有了那个味甘的女人,容不下旁人。 哪怕是说几句诱人的话,不附带任何肢体接触,这戏他能继续演下去吗? 不能。 他已经有了那个忠贞的女人,他只允许自己守身如玉。 ** 杜合欢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等在外面的男人站起身。 他越走越近,就在杜合欢以为他要靠过来,将她拥入怀或者将她抱到床上的时候,他绕开她,推开了浴室的门。 他的表情紧绷,她理解为紧张。 她等了许久,没想到他洗澡这么慢,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内,她几次想破门而入。 可到底是第一次,杜合欢虽然主动,可并不想放低身段。 就此给他轻贱她的机会。 男人出来的时候,没有换上浴袍,依旧是他上午初次和她碰面时的着装。 简单,但被他穿出倜傥的感觉。 杜m.lz1915.COM